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自以為智慧高深,自以為自己比別人聰慧就能把別人操控於股掌之上,站在高處如同神祇一般俯瞰天下人。
這種人實際上是世界上最可惡的一群人,也是歷史上每一次農民起義哪怕付出血海一般的代價也要推翻的一群人。
只可惜他們只會搗毀掉一批神像,卻在不知不覺中又會製造出一批神像出來……
只要是神祗就會有超越凡人的力量,他們坐在高天上俯視人間,憑自己的喜好和見解隨意的懲罰世人……
直到現在鐵心源也不知道那個老頭子到底是什麼人。不過有一點他非常的肯定,這個老頭並非王家人。
夏竦說過,王家的故舊親朋極多,這些年雖然已經不再走動了,但是按照大宋士人的脾性,完全斷絕根本就不可能。
直到晚上,沒有王家人過來,看樣子老狗那裏還是靠得住的……
他不知道的是老狗如今就跪在王素的面前,一五一十的將鐵心源找他的事情掀了一個底掉。
無論老狗的職業操守如何的好,在王家這樣的龐然大物面前也是屁用不頂的,在保命和出賣之間,他很容易做出選擇。
王素緊閉着的眼睛慢慢睜開了,漠然的看了老狗一眼道:「無故窺視我王家實在是罪大惡極,來人,打斷腿丟出去。」
老狗慘嚎一聲想要哀求,兩排牙齒卻抖動的說不出話來,任憑兩個彪悍的僕役給拖了出去,不大功夫,外面傳來兩聲悶響,然後就安靜了下來。
王素這才起身,背着手去看三個受傷的子侄輩。
王懷禮面色蠟黃,即便是躺在柔軟的床上,汗珠子也從來沒有停止過往下流,見王素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更是連聲都消失了。
守在王懷禮身邊的女眷紛紛離去,只剩下專門給他看病的大夫。
「五郎的傷勢如何?」
大夫拱手道:「受傷最重的是左臂,斷成了三截,上臂位置脫臼,左鎖骨斷裂,右肋骨斷了三根,所幸未曾傷及內腑乃是不幸中的萬幸。
頭部三處破損,左耳的耳廓缺失大半……」
王素靜靜地聽完,點點頭道:「他這是咎由自取,登高樓喝醉酒再失足跌落,能活着回來確實不易,好生將養吧,病好之前不得離開府門一步。」
王懷禮勉強張着嘴道:「勞三叔掛念了。」
王素長嘆一聲道:「你資質平庸,本就該安享眼前富貴,平安喜樂一生也是福分,不宜勞心費力的去鑽營。
所謂災禍本無門,尤人自招取,這次大難不過是一個警兆而已,今後若能閉門讀書不理外事,未嘗不能出仕任職。」
王懷禮哽咽着道:「侄兒記下了。」、
「好生養病吧。」
王素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王懷禮所在的院子,走到院門口只覺得陣陣眩暈之感潮水般襲來,勉力捉住門框這才沒有摔倒。
好半晌才安定了下來,他沒有想到王懷禮會受這麼重的傷,恐怕這次就算是治好了,也會落下殘疾,此生再無入仕的指望。
「手足相殘,何苦如此酷烈?」
王素低聲自語了一句,就強撐着去看王鈺。
王鈺是他的女兒,自幼就嬌生慣養,人人都說王檀才是喪門星,哪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才是真正的喪門星,女醫聖張小娘子曾經說過她五臟俱寒,不宜婚嫁,是自己經不住老妻和女兒的哀求才勉強允許她出嫁,誰知道一連嫁人三次都不能守住一個丈夫,如果不是老妻臨終前哀求,她如何能夠再次居住在王家。
隔着老遠他就聽見了王鈺的慘叫,老淚忍不住撲簌簌的流淌下來,強自難過了許久才擦乾眼淚走進了女兒的房間。
女人的雙手被捆在錦被外面,連個粗壯的婆子緊緊地按着她的手,不讓她把手探進被子裏去撓奇癢之處。
只是看了女兒脖子上那一大片黑色的瘀斑,王素就握緊了拳頭,恨不能現在就衝出去找鐵心源算賬。
坐在一邊喝茶的女醫張小娘子見王素進來了,放下手裏的茶杯道:「令愛的傷情很是麻煩,她不僅僅是被生漆咬了,最難受的是這些生漆裏面有魚膠很難清除,我用刀子清除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