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讓他們坐鎮京師,節制天下呢。
聽完韓胄的話後,讓朱進忠的心裏面好受了一些。
實際上,他們心裏都清楚,韓胄雖然說的沒錯,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是必然的。
東宮中。
鐵喜平靜的看着台下的周曉。
而周曉的臉色卻有些不對,自己還是要去高麗,可是鐵喜說的話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鐵喜要求他禁止插手高麗的戰爭,而是在開京觀察開京和大興府的戰爭,將所有事無論巨細全部寫成奏章送到東京。
自己可是武將啊,竟然讓他干太監的事情,這是什麼情況?
他好不容易才從外地被調回東京。
雖是自請離開東京,可那是去打仗啊,是建功立業去了,現在自己去了,幹着太監的活,自己的功勞從哪裏得到。
「怎麼,不願意?」鐵喜問道。
「不,不是的,殿下,臣只是以為這種事情,只需要用一名內官前去不就行了,讓臣去,是不是有些……」
「大材小用,是嗎。」鐵喜輕笑着說道。
他心裏其實對周曉早有安排,這個人膽大心細,未來哈密與大宋合流的時候,派去哈密最適合不過。
這次讓他去高麗,就是磨礪一下。
「內官不懂軍陣,也無權查看高麗的軍報,更不可能從軍前進討伐,即便是去了,也看不出什麼東西。」
「你去了,便能對開京軍,大興府叛軍的實力有個評估,及時做出判斷,我讓你去,可不是只匯報戰事,我還需要你弄到一副整個高麗的地圖,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周曉趕忙說道:「殿下,還有什麼事情。」
「你再高麗可以便宜行事,若是開京軍與大興府軍並無任何一方有絕對優勢,你不能插手兩軍之戰,可若是大興府軍有了優勢,你就要想辦法幫助開京軍,幫他們穩住陣腳,但不能滅了大興府的叛軍,最好讓他們保持現在的狀態。」
周曉聽完之後,心中就已經知道了鐵喜是什麼心思了。
讓他們打,打的疲憊,打的一分為二,大宋就可以對其分而治之。
太子殿下有這個想法的源頭就是那大興府使臣帶來的國書吧。
可想要讓大興府,或者開京承認這個事實,沒個十來年,都不可能獲得成功的啊。
自己去了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你若是完成的好了,等我親政之後,你就是現在的韓將軍。」
聽到鐵喜的這話,周曉立馬來了精神。
「殿下放心,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趙禎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鐵喜可以說是數着日子上位,再高麗那地方呆上幾年也划算。
看着周曉轉變如此之快。
鐵喜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武人們沒有被四書五經所束縛,想要什麼東西,都寫在了臉上。
而後,鐵喜又詳細叮囑了一番周曉。
讓孫躍隨同前往,不用在東京久留,準備好便出發去高麗。
孫躍不用在高麗呆那麼久,他去的目的就是要問責,為什麼高麗國內發生如此重大之事件,卻選擇隱瞞大宋,順便再將大興府派遣使臣去京師的事情,如實告訴對方。
大宋桂州府。
官道之上,一支車隊正在前進。
尉遲江晚坐在馬車上面,閉目養神。
而在外的潘軍以及其他的親衛頂着寒風前進。
今年冬天格外的長,再加上桂州府大旱的緣故,乾冷之極,讓人的骨頭縫中都滲着冷。
尉遲江晚在給鐵喜的奏章上寫的很清楚,自己在桂州府一定會親力親為,不放過任何細節,將複查核實之事盡數完成。
尉遲江晚是這樣說的,他也要這樣做。
尉遲江晚按照名冊單不知道到了多少鎮子,多少村子。
這一切,他都沒有感覺到疲憊,反而有種享受的感覺。
因為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高座廟堂之上誇誇奇談,不知人間疾苦,整日將聖人之言掛在嘴邊的官員最是可恨。
他們根本不懂百姓們過的什麼生活。
或者說,就算懂,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