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連裟羅雙樹園都知道。」
沙加的神色不再平靜。
裟羅雙樹園是處女宮最為深層的秘密,除了他這個處女座黃金聖鬥士外,任何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甚至連上一任教皇都不知道,結果這位卻清楚地知道。
似乎一切在對方眼裏都沒有秘密。
當處女宮最深處的那扇大門被推開,門內出現了一片極樂淨土般的花園。
這裏綠意盎然、清風怡人、遠山疊嶂,有花鳥魚蟲,天邊雲蒸霞蔚,唯美動人。
在前方一座小山丘上有着兩株並不高大的裟羅樹,裟羅樹上綠葉茂盛,點綴着一朵朵粉色花朵。
任誰都想不到在處女宮中,竟然存在着一個如此偌大而又美麗的「後花園」。
丁力能明顯感受到這裏邊緣的空間有被壓縮的跡象,很顯然,裟羅雙樹園的空間是獨立存在,所以處女宮內才能容納下這麼大的花園。
不錯,這裏就是日後沙加的涅槃之地,裟羅雙樹園。
也是佛祖曾經的涅槃之地。
傳聞八十歲的釋迦牟尼在前往北末羅國都拘屍那迦時,先是渡過尼連禪河後來到一片娑羅樹林,佛陀釋迦牟尼在最後圓寂之時是選擇在兩棵娑羅樹之間,選擇走到園中的兩棵高大的娑羅樹間盤坐下來。
丁力乾脆學着佛祖的模樣,走到兩株裟羅樹下盤膝而坐。
他摘下了教皇面具,露出那張英俊清冷的面龐。
「阿彌陀佛!」
丁力雙掌合十,一副寶相莊嚴,佛法高深的樣子,隨後開了口:「沙加哦,你為什麼會悲傷?」
沙加心中震撼,他的悲傷一直隱藏於心裏,除了神佛外,從未與其他人說過,對方竟然能看出來,一語道破。
他答道:「因為痛苦,人類到頭來面對的只是死亡,只是痛苦。」
丁力:那是不對的,因為有痛苦,所以快樂也一定相應地存在,反過來也一樣,美麗的花開了,可它也有凋謝的一天。在這個世界上,生命是一瞬也不會停止的。」
「它一直在動着、變着,這就是無常,人的一生也是一樣。」
沙加:但是,最後也只是一死……這難道不可以說,人生還是被悲傷所支配着嗎?活着的時候,無論是克服痛苦還是追求愛、追求喜悅,最終死亡還是把一切都化為虛無,那人是為什麼而生?想要和死亡這種東西對抗根本就是不可能。
丁力:「沙加啊!你忘記了嗎?」
沙加:「忘記了?」
丁力:「死並不是一切的終結,即使是死也只不過是變化的一種。」
「沙加,沙加啊,你一定不能忘記啊,死亡絕不是最後……曾經活在這個世界的聖人們,都超越了死的境界。沙加啊,如果你也能領悟這一點的話,那你也就成為最接近佛的人了。」
沙加眉頭微微緊縮,有所悟,心中豁然開朗,感受到到自己的心結在打開。
丁力這時候雙手合十,周圍裟羅樹的花瓣飛舞盤旋,他輕輕伸手接下了一片粉色花瓣,開口道:
「花開然後花落,星光閃耀不知何時熄滅,這個地球、太陽、銀河系,甚至整個宇宙都有滅亡的時候。」
「人的一生和這些相比不過是一剎那吧!在這一剎那中,人誕生、微笑、哭泣、戰鬥、傷害、憎恨誰、喜愛誰……一切都是剎那間的邂逅,最後都要歸入名為『死亡』的永眠……」
他輕輕地在那片裟羅樹花瓣,寫下了幾個字,鬆開了花瓣。
沙加接下那片花瓣,低下了頭,那雙一直緊閉的雙眸在頃刻間猛然睜開。
就見花瓣上寫着四個血紅色大字:
「阿賴耶識!」
沙加讀出這四個字後,瞬間驚醒,猶如醍醐灌頂,周身的小宇宙都在頃刻間蕩漾開來。
他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那張小嘴微微張開,露出許久未見的駭然之色。
此刻,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感覺茅塞頓開,思緒豁然開朗。
不錯,沙加其實停留在第七感巔峰多年,始終無法寸進分毫,對方與神之間只有一線之隔,也就是第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