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貝晚星都沒有從認親的震撼中緩過神來。
她有爸爸了……
這個認知在腦海中成型,貝晚星又驚又喜,那種難言的情緒包圍着她,並不是因為爸爸是斐帕總統,而單純是因為她找到了爸爸……
她在世界上的親人……她的親生父親。
房車在宮殿外停下。
禁衛軍將門拉開,恭敬地垂首,「公主,莫先生,到了。」
莫曜辰皺眉,抬眸就瞅見貝晚星起身下車,禁衛軍抬臂給她當扶手,她跨下車,雖然她穿的很簡單,可氣質卻在那一瞬間展露無遺。
她骨子裏天生就有公主的姿態,這是皇室的血脈。
只是這稱呼……
莫曜辰有種被人搶了女人的感覺,貝晚星下了車後禁衛軍替她披上狐裘大衣,脖子上一圈細軟的白毛,更襯得她小臉精緻。
而她的身後是金碧輝煌的宮殿,自從上次被炸之後,十四便花了大手筆重修,斐帕有錢是全世界皆知的,連台階都是鑲金的。
「公主,」禁衛軍輕喊她一聲,語調誠然是對着皇族的那種恭敬,「總統大人已經在裏面等了,還有很多議員與親戚,都很想見您。我們進去吧?」
貝晚星點點頭,「好。」
她看向莫曜辰,垂下的睫毛掩去了她的情緒,「那……我先進去了。」
莫曜辰回望着她,他並沒說話,單手插着兜,那眼神卻看得貝晚星一時沒有動,頓了頓,她說,「謝謝。」
「謝謝什麼?」他迅速接話,仿佛就在等她先開口,「謝謝我把你從死神邊緣拉回來,讓你有機會認回父親?」
「……」
晚星抬頭看他。
她眼神寂寥無波,除了喜悅外仍舊覆蓋一層悲傷,莫曜辰忽然就想起童染的話那是她的親生母親。
他沒有忘記當時貝晚星來找她,在酒店外面,那晚她應該是目睹了貝媽媽的死,她瘋瘋癲癲,哀求着喊他老公,但他推開了她,摟着別的女人上了車。
他沒有看出她瘋了,他以為那只不過,是她再一次想要欺騙他的伎倆罷了。
他不知道,那時候……她還懷着孕。
她在車後面追,喊着他的名字,他不是沒有聽見,可是他沒有回頭,他當時只是恨她,愛造就了恨,可恨卻遮蔽了愛。
他以為他夠狠心。可他後來到底還是回去找了,只不過,老天爺沒讓他找到她。
如今她這樣站在他面前,仿佛脫胎換骨,莫曜辰忽然覺得恍惚。
千舟已過,他們之間隔着萬重山。
禁衛軍接到了電話,又小心地提醒道,「公主,總統大人問您什麼時候過去?」
很多議員國戚都已經到齊,要為她這個流落多年的公主正名。
「快去,」莫曜辰朝她身後看了眼,他嘴角掛着不知名的笑意,「裏面都是你的親人,他們從此之後能保護你。沒有人再能欺負你……包括我。」
晚星看着他眉眼間的薄涼,心臟抽搐般的疼,良久,她點點頭,「那我進去了。」
莫曜辰退後一步,示意她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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