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思來說,這個中秋節過得有點無聊。學校放假,兩個姐姐回來,都是她滿心期待的事,但現在,一個被追上家門的男人不知道拉到哪裏去了,一個被姨媽逼着相親去了,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家裏,就只能眼巴巴地等着晚餐的開席,因為姨媽已經明擺着不需要她過去幫忙做菜,在姨媽眼裏,她除了會吃外剩下的全都是搗亂。
從家裏書架上翻了本書來看,李碧華作品集其中的一本。書架上大多數的書都是顧初的,顧思的書很少,只有其中一行放了滿滿的漫畫是她的,但基本上都已是看過的了。手裏的這本書是顧初愛看的,她向來愛看李碧華的書,喜歡李碧華那種詭妖犀利的文筆。
顧思閒着也是閒着,美美地蒸了一下臉,貼了張面膜,然後放了首平日愛聽的歌,整個人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書。翻了第一篇,名為《吃滷水鵝的女人》,她從沒看過李碧華的書,見了這名後覺得挺有意思便讀下去。
豈料,等讀到最後,書中寫到女主人將男主人的屍體放在滷水鵝的來料里熬了多年後,顧思實在忍不住衝進了洗手間裏,面膜都顧不上扯下來就開始哇哇大吐了起來,都恨不得將膽汁吐出來。
老姐怎麼還有這個愛好啊?
等吐得差不多隻剩半條命的時候,顧思才洗了臉爬回了沙發。書是不敢再看了,小說里其他幾篇什麼吃蛋撻的女人、吃眼睛的女人、吃燕窩糕的女人、吃嬰胎的女人等等這些,她統統都不敢再去看了。
半死不活地窩在沙發上自我療傷時,擱置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接通,有氣無力地「餵」了聲。
「今年中秋真是邪門了。」是岑芸,開門見山就是這麼一句話。
顧思光顧着胃裏翻江倒海了,心思不在岑芸的這句話上,哼哈應了一聲。
「以往也沒現在這麼熱鬧,一個兩個的都來了。」
「哦。」顧思心不在焉。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一個兩個得都來了?」
「客人啊。」岑芸說道。
「哦。」
「昨晚一個盛天偉,上午一個陸北辰,現在又來了個叫什麼池的。」岑芸最後一句壓低了嗓音。
「嗯?嗯。」陸北辰竟然也來了,倒是挺令她驚訝的。
「哦想起來了,叫羅池,是來找你的。」岑芸似乎被這兩天接二連三登門造訪的男士們弄得頭暈,在那邊也有氣無力的。
「嗯……羅池。」顧思迷迷糊糊,緊跟着驀地坐了起來,尖聲,「什麼?羅池?」
岑芸那邊被她突然的大嗓門驚了一下,喝道,「鬼喊鬼叫的做什麼?我還沒到七老八十,耳不聾!」
「姨媽,你說羅池去您那了?」顧思已經顧不上岑芸的態度了。
「是,找你的,趕緊過來。」岑芸不耐煩。
顧思一頭霧水的,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這人跑到姨媽家幹什麼?不經意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經常會接到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電話,心就開始七上八下地不安了。難道,她真的是又犯什麼事了?而且這一次他竟然追到了家裏。
越想越覺得瘮的慌。
岑芸在那頭吼了一嗓子,「投胎呢你?半天沒動靜!」
耳膜刺痛了一下,顧思這才回魂,揉了揉耳朵,對着手機那邊嗓音愈發地低,「姨媽,他是穿便裝還是穿警服?」
「警服?他是個警察嗎?」岑芸迷惑。
顧思一聽這話心裏更沒底了,穿着警服來抓她吧,她也算是犯事犯得清清楚楚了,他竟是便衣出巡,那意味着她惹得禍應該不小。怎麼辦?
「問你話呢!」
「啊?啊……」顧思腦筋快速運轉,「那個……姨媽,你當我不在家唄,隨便把她打發了吧。」
「什麼是當?你這孩子怎麼越活越沒出息了?他來找你,又帶了那麼多的禮物來,我怎麼隨便打發?你火速給我過來,再不過來我把你的住址給他了啊。」
「別別別,我馬上。」顧思可不敢再磨蹭了,這要是被羅池知道了她的老巢,她不是連最後一個藏身之所都沒有了?
不過轉念又一想,蕭雪的那個案子羅池就在瓊州待了不短的時間,如果想要知道這裏,豈不是易如反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