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都是懵的,已經反應不過來陸北辰說了什麼,腦子裏只轉着兩個念頭,一個是陸北深不是死了而是失蹤了,一個是陸北辰與陸北深的失蹤有關。
陸北辰跟着警察離開了。
那輛接他去杭州的車始終沒有來。
風夾雜着雨腥衝進了屋子,顧初卻忘了關門,就一直站在玄關,敞着門,盯着陸北辰離去的方向。顧思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見顧初一身單薄地站在那,心中自是不忍,上前輕輕拉了她一下,「姐……」
這一聲讓顧初回了魂,驀地反應過來衝出了院中,奈何,警車早已不見,眼前只是茫茫雨霧。雨水打濕了她的衣衫、長發,她狼狽至極,又像個孩子似的無助。顧思將她拖回了屋子裏,忙拿了干毛巾出來為她擦拭,緊張道,「姐,去換件衣服吧,萬一着涼了呢?」
顧初置若罔聞,滿腦子都是陸北辰被帶走的事。
「姐……」顧思見她臉色煞白,晃了晃她,「你應我一聲啊,別嚇我。」
顧初好半天才有反應,眼球乾澀地轉動了一下,落在了顧思臉上,瞧見了她一臉的緊張,輕聲說了句,「我沒事。」
「衣服都濕了。」
「沒關係……」
顧思還是給她拿了套乾淨的衣物擱置她身邊,她坐在沙發上沒動,不知道在想什麼。顧思嘆了口氣,問,「剛才那個人提到的陸北深是誰?是……姐夫的弟弟?」
顧初緩緩點頭。
「那他……」顧思的話說了先一半,冷不丁想起瓊州家裏的那些畫,都是顧初畫的畫,後來不知怎的就都沒了,可能是被她帶回了上海。那些畫……她曾親口告訴過她,是陸北辰的弟弟。
這個關係,如此複雜。
突然,顧初起了身,衝到了樓上。顧思嚇了一跳,想跟着上樓看看的時候又見她沖了下來,像是找什麼東西。顧思怕極了顧初的這種失魂落魄,讓她又想到了父母不在的時候。她忙拉住了她,說,「姐,你找什麼東西告訴我,我幫你找。」
「手機、手機……」顧初喃喃,又撲向座機,剛拿起話筒,一時間茫然,扭頭看向顧思,「羅池的手機號!」
「哦哦哦。」顧思反應過來,忙報上了號碼。
那邊接通的時候信號不大穩當,羅池像是在路上,聲音斷斷續續的。顧初沒多跟他廢話,直截了當說了今早發生的事,羅池押送了罪犯幾乎是兩晚沒合眼,一聽到陸北辰被帶走的事情後一下子暴脾氣就上來了,點火就着。
「他***,誰那麼大膽能把他給帶走?也不打聽一下他是哪邊的人?」
「你什麼時候能回來?」顧初問,這個時候如果羅池能出面的話,至少她心裏還有底。
「我已經在回上海的路上,估計……嗯,大概三點多到。」羅池說道,「到了上海我就回局裏了解情況,他是在老洋房被帶走的,我找找那個片區的同事問一下,你先別急。」
顧初道了謝,放下電話後已是筋疲力盡。
「姐。」顧思小心翼翼上前,再次勸說,「還是換一下衣服吧,這個時候你病倒了反而不好。」
顧思的話在理,顧初點點頭,拿了衣服進了浴室。
……
時間難熬。
在等待着一個人或一個結果時,一分一秒都變得漫長。顧初不知道如何能捱到羅池回滬,只覺得牆上的鐘表走得太慢太慢,而這期間,絲毫沒有陸北辰的消息,也不見他回來。
她也沒再提讓顧思回瓊州的事,這個時候,顧初已經顧不了太多。
就這樣,過了中午,又等到了下午。
顧思將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見她一直盯着手裏攥着的紙條後輕嘆一聲,「你別太擔心了,姐夫都給你留了晚餐的地址,說明他很有把握八點就能趕到,他只是配合調查,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了,不是還有羅池嗎?」
顧初許久後喃喃,「我只是不理解,北深明明是不在了,怎麼又成失蹤了呢?為什麼警察會認為北深的失蹤與他有關?」
「姐,你——」
有人敲門,打斷了顧思的話。
她忙起身去開了門。
是羅池,瀟瀟風雨中而來,撐着把傘,沒穿警服,簡單衛
381當白玫瑰被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