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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辰這一睡就睡到了黃昏。
診室里的休息室自然沒有家裏舒適,它只是給醫生提供臨時休息和夜間值班的地方,空間小,沒窗子,平日值班的大夫都因為這樣而怨聲載道,但恰恰適合睡覺見不得光的陸北辰,不大又幽暗的休息室反而成了最佳的停留地。
中間會陸陸續續來些同事,顧初儘量都是速戰速決,在她沒能力替陸北辰擺平一切大風大浪之前,她唯獨能做的就是拯救他瀕臨衰弱的睡眠,還好,他始終未醒,看來真是累了。
顧初做課題報告的時候停停寫寫,時不時會跑去休息室看看。陸北辰睡覺向來安靜,一整晚下來都幾乎是保持一個姿勢,不摟着她入眠的時候他大多數喜歡平躺,雙手自然地搭放一旁,顧初時常會奇怪他是不是受到職業的影響,然後就會想起羅池曾經跟她說過的那句話:陸北辰那傢伙往停屍台上一躺的時候也是夠瘮人的。
她進休息室看他的時候他也還是平躺着,借着外屋的光亮,她發現他的拳頭在緊攥,這不是他的睡眠習慣,許是壓力太大了。她上前,輕輕掰開他的拳頭,希望他睡得更舒適些。
顧初不知道他能睡多久,當然,她願意看着他酣然入睡的樣子,法醫這份工作註定要承受更多的世態炎涼,如今,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陸北深終究無法倖免,如果陸北辰能在睡夢中得到些許放鬆,這也是她的心愿。
只可惜,*邊的手機剝奪了她的「宏願」。
來電震得手機直響,屏幕上冰藍色的光讓顧初想起實驗室的停屍台,抓過手機,羅池的名字不停地在上面閃,顧初盯着他的名字,不知怎的,心裏就還是沒着沒落了。遲疑着要不要叫醒陸北辰時,他卻醒了,見她坐在*頭,手機的光映得她臉色發青,他問,「我的?」
顧初見他已經被吵醒了,就把手機遞給他,暗自責備羅池的冷血無情。
陸北辰接通了手機後,只「餵」了聲,那頭就全都是羅池在說了,顧初隱約聽見羅池提到了陸北深的名字,緊跟着見陸北辰倏地起身。
顧初心裏的那份沒着沒落開始自動升級,直逼百分之九十的惶恐。
只聽陸北辰對着手機說了句,「行,我知道了。」她最後繃着的那百分之十也岌岌可危了。她馬上起身,「出什麼事了?」
「我需要去羅池那一趟。」他沒隱瞞她。
顧初不想繼續被蒙在鼓裏,追着他一路出了休息室,「原因呢?」
洗手池前,陸北辰匆匆洗了把臉,掃去了剛醒來時的慵頹,鏡子裏的他,濃眉間又染了幾許凝重,就像是剛來醫院找她時的模樣,看得她心臟又在一抽一抽地不安。他擦了臉,「北深被羅池帶走了,現在,他出了點問題。」
短短的一句話,他說得輕描淡寫,她聽得心驚膽顫。像是被風化了的木柱似的僵在休息室的門口,她盯着鏡子裏的他,大腦卻來了場足有十級紅色預警的風暴。陸北辰的這句話信息含量太大了,她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
急忙脫口,「我也去。」
陸北辰扭頭看她。
她一身白大褂,那張近乎巴掌大點的小臉被這顏色襯得透白,羸弱的肩頭像是只要對方一用力就能捏碎似的。但她的語氣肯定,漂亮的眼磊磊的光亮,像是有種力量從她小小的身軀迸發。
陸北辰微怔,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她應該是被保護的那個,因為他清楚她以前是個多麼嬌氣的女孩,因為他也清楚她現在有多麼不堪一擊,可就在這一刻,就在她用堅定的眼神告訴她要陪同的心思時,他突然覺得,也許她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嬌弱,她在無形之中所帶給他的撫慰力量是巨大的。
「不管怎樣,我會陪着你。」顧初一字一句,倒出心中所想。
也同樣是意義不凡的一句話,包括北深的事,也包括陸家對顧家所做的事。
思思扔了一顆魚雷出來,其影響力絕對遠遠超出他們即將要給大家的紅色炸彈,陸北辰的開誠佈公讓她憂心忡忡,她形同掉進了地獄,承受着水深火熱之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