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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過來坐一會?」
說話的人身穿灰色短打,衣袖挽起,露在外面的手掌,骨節粗大,顯然是個練家子。
看樣子,多半是個跑江湖賣藝的。
徐瑞想了想。
「好啊。」
能夠到這裏的,顯然都拿到了令牌。
自己身上也沒他們覬覦的東西,背後捅刀子的幾率很小。
而且,他也想從這些人嘴裏,多打聽一些卸嶺的消息。
「徐瑞,見過各位兄弟。」
抱了抱拳,目光迅速從眾人身上掃過。
總共五個人,氣質各不相同,但能夠走到這裏拿到令牌,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
「王七,跑江湖賣藝的糙漢。」
開口邀請徐瑞的漢子抱拳笑道。
「徐友芳,戲子。」
一個身穿青色長袍,長相英俊的男子微笑道。
「賴三郎,船工。」
一個赤着腳,衣衫襤褸,膚色黝黑的青年人悶聲道。
「鄭關西,屠戶。」
此人格外引人注目,徐瑞身高一米八三,對方還在他之上,而且壯了將近一圈。
滿臉橫肉,目露凶光,絡腮鬍,配合一身髒兮兮的囚服,顯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注意到徐瑞的眼神,嘿嘿一笑。
「俺家那臭娘們在外面偷漢子,俺一時生氣就把她跟那賊漢子一股腦全殺了,被官府捉拿,才穿上了這身狗皮。」
說話間,拽了拽身上的破舊囚服。
微微頷首後,徐瑞看向最後一人。
此人也穿着囚服,但比起鄭關西的高大,他的身材矮小的多,但更精悍。
神色僵硬,眼神冰冷,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
「屠風。」
兩字之後再無言語。
「剛才我們正在商議怎麼拿着令牌走出這鬼地方?徐兄弟有什麼好主意,不妨說出來聽聽。」王七面帶微笑。
「剛才被那髒東西撞到,把我嚇得好懸沒去給閻王爺提尿壺,如今腦袋還渾渾噩噩,那想得出什麼主意,王兄還是別為難我了。」徐瑞苦笑道。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說話三分真,七分假,切忌出頭。
這點道理他還明白。
聞言,除了屠風,其餘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心有餘悸之色。
很顯然,他們都撞上了。
「tmd,我碰到一個抽大煙的老鬼,拇指粗的大煙杆子,直接敲碎了一個花子的腦袋,若非老子跑得快,這會也載了。」賴三郎罵罵咧咧。
「嘿嘿,大煙杆子砸人算什麼,我碰到那髒東西,直接抽肚子裏的腐臭爛腸套腦袋。只要套上,頃刻斃命。」
想起來鄭關西仍然滿臉懼色。
「不管怎麼說,咱們總算是闖過來了。接下來考慮的是怎麼出去。」王七道。
「要我說,咱們多等等。等拿到令牌的人多起來,咱們再一起出去。」徐友芳道。
人是群居動物,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本能的會聚在一起行動。
所以鄭關西、賴三郎都很認同他的話。
當然,也不排除人多的情況下,遇到危險好找墊背的因素。
王七雖然是個武夫,但多少有些智慧。
看向一直沉默的屠風。
「屠兄弟,你有什麼好主意?」
「人越多,目標也越大。」
冷冷的一句話,點中了王七等人心中最大的憂慮。
雖然人多的時候可以拉人墊背,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是被拿去墊背的那個。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徐瑞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雖然他不想出頭,但也不想被排除在外。
咳嗽一聲,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那卸嶺的把頭說,讓我們來亂葬崗中心李家墳拿令牌出去,可沒說什麼時候出去?」
眾人眼神一下亮了起來。
「對啊,我們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