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不是不識趣,曾經蘇岳談戀愛的時候,還是她幫忙一起隱瞞的,以前蘇岳找的女朋友多半是活潑開朗又大方的那種,能一起喝酒,一起唱歌的。
現在這個看過去,半低着個頭,入場已經十分鐘了除了對蘇岳笑一笑,竟然一句話也不說,白鴿都差點兒懷疑對方是不是個啞巴。
但看蘇岳對許綰的上心程度便知道,許綰在蘇岳心中不一般,能被蘇岳帶回蘇家見家長的,她是第一個。白鴿從小把蘇岳當好哥們兒,自然想要打聽清楚許綰的身份,只可惜等晚會開始了,蘇岳也沒分開和許綰相互牽着的手。
許綰沒敢看這裏的人,整個大殿金碧輝煌的,三層樓高的水晶吊燈從頂端墜下,整個大殿呈現的是一個像古代鬥獸場那般的圓弧形,二樓與三樓是包廂間,大殿的正中間貼牆的地方有一處兩邊延伸下來的樓梯。
樓梯兩旁放着香檳塔,隨時供人飲用。
靠近香檳塔的地方有不少自助的糕點,蛋糕與點心都是現場做的,整個大殿都有不少服務員端着餐盤遊走,隨時給手頭上空下來的客人添酒。一群穿着鮮艷服裝的男人女人們與許久不見的夥伴們打招呼、聊天,似乎他們生來就是過這種安逸享樂的生活的。
許綰一直跟着蘇岳,凡是他認識的人,都拉着許綰過去打招呼,這個姑姑好,那個伯伯好的,許綰一個也沒記住,只知道每見一個人,都會點頭微笑,一路過來半個多小時,她穿着高跟鞋連坐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許綰並不想告訴蘇岳自己的腳不舒服,畢竟這樣重大的場合,一排看過去也沒有座椅,她怕自己提出來,會讓蘇岳為難。
索性又十分鐘之後,蘇岳便拉着許綰到了二樓的一個包間裏休息。
包間裏的燈光很亮,裏面放了許多沙發,像是專門供人休息的場所,他們進去時,裏面還一個人都沒有,蘇岳將許綰拉到了靠窗的地方,開啟窗戶,吹着涼風,撐起下巴看着許綰笑。
許綰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扯了個話題說:「剛才見的那些人,我都沒記住,要不要緊?」
蘇岳搖了搖頭說:「不要緊,他們都不重要,我父母還未到,他們估計要在結束前才會來,這段時間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哪兒也不去了。」
許綰皺眉:「你不去沒關係嗎?畢竟這個晚會是你父親的生日宴會。」
蘇岳說:「該打的招呼也打了,現在我整晚都咋這裏陪你。」
許綰心裏開心,可也不想蘇岳真的為了自己有失禮節,剛要開口說話,從外面便傳來了一陣優美的音樂,那是小提琴和鋼琴合奏的一曲《最後的狂歡》。
蘇岳聽見這個音樂,立刻站起身來,朝許綰彎下腰,背對着燈光,面朝外面的月亮,一雙溫柔的目光落在了許綰的臉上,他直視着她的雙眼,伸出手,手心朝她,微微一笑:「mayi?」
許綰的手心起了一層汗水,她用手在座椅的椅墊上擦了擦,隨後小心翼翼地放在蘇岳的手心,站了起來,就在那一刻,被蘇岳摟入懷中。
小提琴的音樂陣陣傳來,伴隨着鋼琴低沉的和音,整個房間都變得安靜起來,許綰知道此時大殿裏一定有許多人在起舞,然而這二樓角落裏的一間小巧的休息室里只有她和蘇岳兩個人。
此刻,擁有了這一瞬間,就像擁有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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