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直覺告訴周沫,段峰和丁寧之間,遠不像兄妹。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段峰人冷,表情不多,看不出太多情緒。
但丁寧望着段峰的眼神,說是含情脈脈也不為過,那種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都快溢出眼眶了。
周沫將東西提進門。
她看眼時間,韓沉按理說應該到家了,現在卻沒有……
給韓沉發了消息,韓沉回覆說:有點事,處理完馬上回。
周沫:嗯,早點回來。
東大一院。
韓沉回復完周沫的消息,收起手機,他眸色深沉地望着眼前的人。
「四哥,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還和人動上手了」韓沉擔心地問。
韓澤額頭上包着紗布,四分之一的臉因為塗了碘伏黃膩膩的。
他正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韓沉繳費回來,立在他身側。
韓澤:「遇到幾個人來瘋,喝了點酒,發生口角而已。」
韓沉肅目沉眉,「四哥,這裏不是帝都。二哥讓我看好你……」
他原本想說,讓韓澤收斂一點的話,但又覺得自己只是弟弟,還是從韓家跑出來的弟弟,根本沒立場對韓澤說這些指責的話。
只能提醒這裏不是帝都,以及二哥韓濟的叮囑。
韓澤嘁一聲,「他自己都屁股不乾淨,還有臉說我。自己在這邊逍遙爽了,怕我出事,一股腦全給他捅出去罷了。」
韓沉擰眉:「二哥在這邊做什麼了」
韓澤抬頭,一臉無可奈何又帶着同情地望着韓沉,「雖然你是最小的,但你現在也是一個成年男人了,你二哥做的那些事,我不信你就沒發現一點端倪。還要我怎麼提醒」
韓沉並不意外,甚至有種意料之中的失落感。
「你說闞彤」
「不然呢」韓澤說:「我知道的就闞彤一個,還有沒有我不知道的……就不清楚了……」
不用韓澤給確定的答案,韓沉心中已然有答案。
肯定有。
然而就算有,那也是韓濟的事,自己沒道理插手。
「二嫂呢」韓沉問:「他一點不考慮二嫂的感受嗎」
「他又不喜歡二嫂,」韓澤說:「二哥那人,你覺得他有心嗎當初他和二嫂結婚的時候,交往的那個女朋友還有印象麼」
韓沉搖頭。
年代久遠,他確實已經記不起了。
「那女生原本是二哥他們學院的研究生,畢業後,二哥給她安排到他們學院當老師。一個碩士學歷能留校做助教,她祖上冒青煙都積不來的福氣。後來工作才半年不到吧,二哥要和二嫂結婚,二哥甩給那女生一筆錢,又以她學歷不夠為理由,給人工作搞沒了。那女生哭着找了二哥很多次,二哥連面都沒見她一次。後來她想考帝都的博士……結果你也能猜到,二哥不想她留在帝都,她怎麼可能考得上。後來聽說,她家裏有人生重病,二哥給的錢都花完了,還想出國治,二哥再沒鳥她。」
韓澤一聲冷笑,「二哥這人,在感情上一向沒心沒肺。但對家裏人,護短得很,你是他弟弟,就算殺人放火他都保你,你要和他沒關係,你就是跪在他面前求他,他也不多看你一眼。雖然看上去,咱們兄弟六個人,他最溫柔,但其實他的心最狠。」
「不管怎麼樣,這都不是他傷害二嫂的理由。」韓沉偏執道。
韓澤噗嗤一聲笑出聲,「你覺得韓家的人有多高尚呢弟弟,你要不是察覺韓家那些腌臢事,你會從韓家出來」
韓沉握拳。
他的心思全被韓澤說對。
並且,他的心裏藏了很多事,很多無法對外人說,甚至連周沫也不能告訴的事。
這些事,讓他察覺到,韓家大廈將傾的頹勢。
然而這種頹勢,誰也無法挽回。
韓澤摸了摸自己受傷的地方,嫌棄地吐槽說:「包這麼厚,真以為我受多大傷呢。晦氣,晚上都不能出去玩了。」
「四哥,你還是多注意點吧,」韓沉叮囑:「有傷就好好養傷,飲酒不利於傷口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