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眼如刀直勾勾的盯着童枝兒三姐妹瞧。
「他是受了驚嚇,好好休養幾日就沒事了。」老大夫說道。
童翠兒擦掉臉上的淚,不住的對着老大夫鞠躬感謝。
「這童家老大好端端的怎麼會無緣無故受到驚嚇?而且還進了林子裏……」有人疑惑的道。
一人牽頭,眾人就都開始議論起這事來。
「童家老四的幾個娃不是也在林子裏頭嗎?說不定她們知道呢?」
「枝兒丫頭,你大伯是不是在林子裏受的驚嚇?」有人與童枝兒求證。
童枝兒抹了抹淚,點頭道:「我爹昨兒個說,我爺和我奶要大伯到林子裏采蘑菇,爹念着舊情,讓我好好地照顧大伯,誰想……大伯卻還是因為對林子的恐懼而受到了驚嚇。」
「童老四不是從童家分出去了嗎?我那會兒還聽說,童老爺子可是與童老四斷絕了關係,還讓家裏頭的兄弟都不許與童老四來往?現在讓童老大到林子裏采蘑菇,他還真做的出來……」有人小聲的嘀咕。
「怎麼做不出來?童老四發了財咱們大傢伙可都是看見了的。」
「是啊是啊,童家老爺子這眼紅了,就讓自個兒的大兒子也進到林子裏,嘖嘖,沒想到童老大反倒是受了驚嚇,也不知道是撞見了什麼……」
老太太聽着眾人對童老爺子指指點點的議論,心頭憋了一大把火,張口便是吼道:「吵什麼吵。沒看到我兒子還沒醒?」
眾人一愣,隨即便有脾氣急躁的人怒了。
「做了還不許人說。我今兒也是頭一次見,哼。」
「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童家這點子破事有什麼好媳……」
老太太囂張蠻橫不講理的態度惹眾人生厭,一個個很快的離開了童家老宅。
童朵兒三人也是趁機一道走了。
下午的時候。等童知信與方翠微提着給童朵兒辦及笄禮的東西回來之時,一路上聽到的就是整個村里人對童家的議論。
回到家裏頭,見童朵兒三人眼睛紅紅余腫未消的模樣,方翠微立即問道:「出什麼事了?你們咋這個樣子?」
「娘,今兒個大伯在林子裏受了驚嚇,暈過去了,奶罵我們,說是我們害了大伯。」童枝兒委委屈屈的哽咽道。
方翠微壓着牙齒。雙眸迸發出一股恨意的瞅着童知信。
童知信心裏頭也是氣悶的厲害,他念着與幾個兄弟的情,即便是分了家,童家讓大哥過來采蘑菇,他也沒有反對。
童知信握着拳,在心裏頭打定了主意,以後要是老爺子和老太太再讓什麼人過來分一杯羹,他再也不會心軟的同意了。
遭嫉恨就遭嫉恨。他再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女受到委屈。
方翠微對童知信心中有氣,等童招福從私塾里回來,與一家人吃了晚飯。方翠微便是去了童朵兒三個丫頭的屋子裏一道睡。
咚咚咚————
才睡下沒多久,門外便是傳來了敲門聲。
童知信翻身下床出去。
「四伯,我爹現在還沒醒,您過去看看他吧。」門一打開,傳來的就是童翠兒的哭腔。
童知信安慰她道:「你等着,我去換件衣服就和你一道去。」
童知信進屋。在三個丫頭門前喊道:「媳婦,我去一趟老宅。」
屋子裏沒有聲音,童知信垂下眼,去了自己的臥室披了件衣裳便是與童翠兒一道去了童家老宅。
「翠兒,沒請大夫給大哥看看嗎?」路上,童知信問道。
童翠兒抹了抹淚,「請了,大夫說爹爹只是受到了驚嚇,可是他到現在都沒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爺和奶在屋子裏吵,沒人管我。」
「你二伯和二伯母呢?」
童翠兒咬着唇,卻是沒說話。即便她去找二伯和二伯母,他們兩個都是沒銀子的,如何能幫到爹爹。現下有銀子的是四伯,四伯心善,她能求的也只有四伯了。
童知信將童翠兒的沉默看在眼裏。
一路再無話。
進了童家老宅,穿過熟悉的大庭院,童知信往左拐,直往童知明的院子而去。
院子裏很黑,童翠兒跑到童知信前頭,摸出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