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姑娘。」謝通負手立在路邊,喚了一聲之後,腳下步子放慢下來,繼而從容朝朱福走去。
朱福見是謝通,也笑着朝他打招呼道:「謝大公子怎麼在這裏?」
謝通微微頷首,表示應了一聲,引手示意她朝一邊茶樓去。
朱福想起上次與謝通單獨在茶樓飲茶而使沈玉樓生氣的事情,不由笑容更甚,隨即輕輕搖頭道:「謝大公子有什麼話還是在這邊說吧,我答應妹妹早些回家陪她的,不想讓她久等。」
謝通身子本能僵了一下,抬眸輕輕掃了她一眼,薄唇緊抿。
「我是來跟朱姑娘說,這幾日姑娘便只帶着一家人安分呆在家裏便好,不要隨意出門。」說罷謝通眉心微微蹙起,意味深長地望了朱福一眼,眸光輕輕掠過她臉頰,而後竟然頗為有些尷尬地掃到別處,緩緩踱步離開。
朱福站在原地呆望了一會兒,看着那漸行漸遠的孤寂身影,忽然覺得,這謝大公子身上定然是有什麼故事的,不然的話,他這般年歲,又是生在世族之家,何故到如今還沒有娶妻呢?
謝通尚未娶妻的事情,她聽謝逸提過,不過,具體是何原因,謝逸倒是沒說。
不管如何,在朱福心裏,謝通自然是被定位成一個好人的。
他有能力有智謀,雖然如今只是下江南來散心遊玩,但他卻一直暗中幫助趙大人,由此可見,這謝大公子周邊暗處還是藏有一定勢力的。他讓自己一家人這幾日不要亂跑,怕是暗中有差人保護自家人。
只要不亂跑就能夠護得住,若是亂跑了,怕就要超出他能力範圍了......
這般一想,朱福再聯繫到方才在縣衙門的時候,謝通跟趙鏡兩人慾言又止的對話,心裏不由產生幾分疑惑來。
縣城裏面人都知道,如今當朝四皇子可是也在松陽縣別院內的,能夠連四皇子都不畏懼的人,又會是誰?朱福只覺得對如今這個時空了解得還是太少了,往後生意做大,勢必是要接觸更多上流社會的人物的。
不管是在哪個時代,官商都是相互攀附,相輔相成的。雖然朱福只是一個想要好好做生意、好好帶領着一群有志青年奮鬥致富的普通人,可識時務者為俊傑,適時的變通還是必要的。
因此,她沒有直接回去,而是進了沈家大門。
沈玉珠如今也呆在家裏,最近沈大娘在四處托媒人給她說親,已經不允許她到處拋頭露面賺錢了。
沈玉珠不似朱喜性子溫婉恬靜,她原本就是個活潑好動的人,被母親逼着呆在家裏,還天天見那些糙得要命的漢子,她簡直要瘋了。好不易見到朱福,趕緊一把抱住她,然後一個勁跟她訴苦。
朱福知她是話嘮,因此也不說話,只微微含笑聽她靜靜訴說。
言語間,朱福聽得明白,沈玉珠必然是瞧不上那些媒人給她介紹的小伙子的。想來也是,人總是有攀比心的,雖然沈玉珠長得不若長姐美貌溫和,可兩人年歲相當,又是打小一起玩大的,若是姐姐嫁給年輕有為的縣官,她卻是只嫁個甚至都不若她會賺錢的糙漢子,她怎麼能夠心服?
不甘心自然是好的,依着沈玉珠的條件,將來定然能夠找個更好的。
「沈大娘也是為了你好,她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夠嫁個有本事的好人的,你不願意,她也不會逼迫你。」朱福抱住沈玉珠的手臂,親昵道,「大娘肯定是瞧見我姐姐定親了,而你卻還像個瘋丫頭似的,心急了。沒事兒,大娘心軟,你偶爾撒撒嬌鬧一鬧,就好了。」
「可我想出門去,想跟你一起做生意。」沈玉珠蹙着眉心,一臉懊惱地說,「我娘怎麼不拿我跟你比,非叫我學阿喜,我與阿喜性子本來就是不一樣的,這不是活生生逼死我麼。阿福,我都快悶出病來了。」
沈玉珠越說越暴躁,抱着腦袋在院子裏跳來跳去。
沈大娘聞聲走了出來,抱着一個裝滿紅辣椒跟玉米棒子的篩子,笑着道:「阿福來了啊?快,進屋來坐。」又睇了沈玉珠一眼道,「你別理她,成日瘋瘋傻傻的,我再不管管她,她什麼時候能有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娘,您瞧阿福,她不也是麼?」沈玉珠不服氣道,「娘您還不是這麼喜歡阿福。」
沈大娘道:「阿福還小呢,再說你朱大嬸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