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見謝通疑惑地目光朝她投落過來,她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在這裏悶了這麼多天,也想出去溜達溜達,正好縣主有這樣的提議,我便應了下來。」又晃了晃身上的這件湖藍色裙衫,「你瞧,這衣裙也是縣主送來的,好不好看?」
她雖然在笑,可似乎故意笑給誰看的,那笑容並未達眼底,她的眸光一直沉沉的。
那丫頭道:「是啊謝公子,縣主可在等着姑娘呢。」
謝通沒有作答,直接扭頭對那丫鬟道:「我有話與朱姑娘說,你先下去吧。」
那丫鬟是流光縣主身邊的侍婢,自然只聽流光縣主的話,縣主見一個外男對自己下達命令,自然是不聽的。
她扭捏道:「謝公子,您可別為難奴婢了,縣主交代說要即刻請了姑娘去,奴婢可不敢違抗縣主的吩咐。若是謝公子想跟朱姑娘再說什麼話,那得去問縣主,奴婢可是做不得主的。」
門外有人推門進來,是府上另外一個丫鬟,她端着一個紅漆托盤,笑眯眯道:「朱姑娘,天氣炎熱,縣主特地交代奴婢給姑娘端了冰鎮雪梨羹。縣主說了,姑娘只要吃了這雪梨羹,一定會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
謝通聞言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似是刀子一般,那小丫頭嚇得立刻閉嘴。
「將湯羹端過來。」謝通吩咐一句,那丫鬟立刻端着紅漆托盤走到謝通跟前。
朱福見謝通似是要親手餵自己吃,她連忙擺手,然後端起托盤上的小碗就仰頭全喝了。
謝通攥着湯勺的手緊了幾分,冷着一張俊臉望着朱福,心裏如有萬蟲啃噬一般。縱是他再神通廣大,也不好干預沈玉樓的親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這是他第一次覺得事情實在棘手。
沈玉樓當初跳水救曹錦書,奈何曹錦書抓着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怎麼都不肯鬆手,一直死死攀住他脖子。沈玉樓被束縛住,手腳舒展不開,再加上活水水流畢竟急,幾番顛覆,他竟然就被淹沒了。
因為念着曹達的知遇之恩,他當時只想着要救曹錦書,於是只將曹錦書高高舉在水面上,他倒是喝了很多水。
再次醒來,已經是數日之後,他只覺得頭疼。
「玉樓,你醒了?」沈大娘坐在床邊,見兒子終於醒了,她眼睛明顯更亮了一些,見兒子似是想起身來,她伸手按住他道,「我兒,身子才剛剛好,要好生躺着休息。你師父師母都跟我說了,你是為了救曹小姐,才落水的。」
沈玉樓大腦有片刻空白,待得反應過來他此番來金陵的目的後,一股腦爬將起來。
「娘,我昏睡了幾日?阿福人呢?您怎麼在這裏的?」他一時心急,心中實在有太多疑問,就一股腦全問了出來。
沈大娘見兒子一醒來就問阿福那丫頭的事情,心中着實不爽快,他可知道,日夜陪在他床邊的可是他親娘。
沈大娘臉色立即不好起來,但是又怕兒子擔心,只回道:「那丫頭沒事,住在縣主府裏面好吃好穿地供着,能有什麼事情?好了好了,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大夫說,你身體底子好,所以這才沒事的,不過還是得好生調養着。」
「娘,我沒事,我可以下床。」他掀開被褥就下床來,沈大娘按住他不允許。
「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傷在兒身,疼在娘心。」沈大娘板着臉,明顯不高興起來,「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聽娘的話,玉樓,你是不是想要氣死為娘!」
沈玉樓道:「娘,兒子不敢,兒子只是......」
「好了好了。」沈大娘不讓他說下去,「你已經昏睡了好幾天,是曹院長遣人去接我跟玉珠的,你生病昏迷不醒的時候,你的師父師母還有曹小姐,可是日日都來探望你,什麼名貴藥材都用上給你煎藥了。尤其是曹小姐,見你一直不醒,就默默坐在我身邊陪着一起等你,一聲不吭的。這樣好的姑娘,真是打着燈籠也找不着。」
沈玉樓明白母親話中意思,但他不想提,只問道:「玉珠呢?」
「玉珠頭一回來這麼大的地方玩兒,又見你沒有大礙,此番在外面呢。」沈大娘話剛說完,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陣炮竹聲。
沈玉樓伸頭朝窗外望了望,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但具體哪裏不對勁,他好奇道:「是不是府上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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