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眯起了眼睛。
他和顧淞都是男人,又縱橫情場這麼久,這點手段怎麼會看不透,溫舟遠就是摸清了馮風的性子,才會澄清的,她驕傲,不可能在他澄清之後同他表白。
這樣一來,他無需承擔責任,依舊能夠享受馮風對他的愛慕和崇拜。
不知道那時的馮風是否能看出來溫舟遠的目的,又或者,她看出來了,卻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
「後來呢?」沈溯讓顧淞繼續說。
顧淞:「後來兩個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唄,不過馮風工作能力是真的牛逼,她碩士沒畢業的時候,就拿了好幾個外企的offer,其中就有溫舟遠在的倫/敦銀行,據說她本來是打算去英國的,工作簽證都辦好了,結果那個時候突然傳出來溫舟遠要結婚的消息,不清楚是不是因為這個事情,反正她最後沒去成。」
顧淞的說辭很嚴謹,但事實擺在這裏,沈溯認為,當年馮風放棄工作機會,一定和溫舟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顧淞說完後,笑了起來,「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真是嚇死我了,沒想到馮風還有這麼戀愛腦的時候。」
沈溯捏緊了酒杯,繼續問,「溫舟遠為什麼離婚?」
「說是夫妻感情淡了,倒是沒打聽到出軌什麼的。」顧淞說,「他前妻是個大學教授,挺體面的,說起來離婚,也沒說過溫舟遠一句不是,還誇他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夫妻感情淡了,這是很多人離婚的理由,但一聽就是敷衍,背後肯定藏着其他的事情。
不過,能讓前妻在離婚後都給出這麼高的評價,足以說明,溫舟遠在拿捏女人心方面,的確很有一套。
沈溯想起了什麼,問顧淞,「還查到什麼了?」
「噢,對了,他從銀行辭職了。」顧淞說,「三個月前就提出來了,正好和他開始協議離婚的日期差不多,他這幾個月都是在做離職的工作交接,差不多再有十天半個月就能走了,我已經找人盯着他了,如果他回國,航班信息第一時間發給你。」
沈溯「嗯」,端起酒杯繼續喝酒。
顧淞看着他借酒澆愁的模樣,忍不住問他,「你和馮風呢,現在什麼情況了?」
「沒聯繫。」沈溯回答。顧淞:「你就打算這樣下去?」
沈溯:「沒辦法。」
他不像梁與風,能用工作威脅蘭嵐妥協,蘭嵐對梁與風多少有點舊情在,但馮風和他沒有任何感情基礎。
若他逼馮風,馮風會毫不猶豫辭職,甚至可能離開南江。
她從來都不懼怕和別人鬧到魚死網破。
「你沒跟她說麼?」顧淞說,「你倆好歹睡了快兩年,她總不能這麼心狠吧。」
沈溯自嘲笑了,「她就是這麼心狠。」
顧淞:「那我希望她對溫舟遠也這麼心狠。」
沈溯再度沉默了下來,他又何嘗不希望如此,如果馮風沒有因為溫舟遠回頭,那他至少能有個安慰自己的理由,起碼他和溫舟遠是同樣的待遇。
「真是搞不懂你們,一個個的,為了個女人費這精力。」邢錚那是從小的執念了,不好說,沈溯這算什麼,打個炮還上癮了。
顧淞問沈溯,「你確定你是喜歡她,不是因為之前沒睡過這種,新鮮感和征服欲上來了?」
沈溯若有所思,淡淡一笑:「也有可能。」
顧淞:「世界上女人這麼多,
你睡她兩年,不膩麼?要不我給你找個這個類型的,你試試看,吊她身上有什麼意思?」
顧淞說的這些道理,沈溯心裏其實都是很清楚的,他在男女關係中一向自如,不會將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
對馮風,也的確是有男人的劣根性與征服欲在作祟,可能馮風對他熱情了,他反而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