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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帶我去柴房!」沈驚雁靈光乍現,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兩人去了柴房,將火油偷了出來,分別灑在東南西三個方向,唯獨留下了北邊。
做完這一切,兩人分工合作放了三把火。
「着火了!」
銀子扯着嗓子吼了這麼一出,只見漱芳齋那上百間廂房裏的住客統統跑了出來,沈驚雁與銀子躲在人流之中。
傳聞上官均一頭銀髮,她們兩隻需要捉着那銀髮之人。
誰知道出來的百餘人竟沒有一人是銀髮。
「顧大人還在屋內!」
不知是誰吼了那麼一句,沈驚雁一愣,當朝姓顧的朝廷命官只有一人!
正是蜀地太守,顧輕歌!
「小姐,我們這把火要是燒死了朝廷命官是不是就鬧大了!」銀子抓着沈驚雁的袖子,心有餘悸地說道「要不咱們假死吧!免得查到咱們頭上!」
燒死了其他朝廷命官都好說,燒死了顧輕歌,恐怕當今聖上一怒之下得砍了漱芳齋所有人的腦袋。
沈驚雁只打算找到上官均,並未想要其他人跟着殉葬……
「你這腦袋瓜子天天都在想些什麼!把那人救出來不就好了嗎?」沈驚雁翻了一個白眼,眼前的火勢看着兇猛,實際不過是火油還未燃燒殆盡罷了,這屋子的木材要想徹底燃透,那火油的用量可不止是她們用的那麼一點。
「小姐!」
銀子還想阻攔,卻被沈驚雁推開了,「銀子,你先回去準備熱水,我很快就回來沐浴更衣!」
沈驚雁沖入火場,倒不是真不需要幫助,而是銀子這人,大部分時候可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倒不如先把她趕走來的好。
沈驚雁隨着人聲深入火場,越是往裏走越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處的火焰明顯比其他地方更兇猛,她明明只撒了一些火油,如今應該已經沒了火力,這處怎麼還會如此猛烈?
難道是有人順水推舟!然後栽贓嫁禍給她?
沈驚雁不由得一震,隨即便是冷笑出聲,「竟然敢有人在太歲頭上動土!」
今兒個這個人,她沈驚雁一定得救!
「顧輕歌!你在哪兒!」沈驚雁怒火一聲。
只聽火場裏有人虛弱地咳嗽了兩聲。
沈驚雁順着那聲音往深處走去,只見火舌中一個青衣男子雙眼微眯,青絲披散,微微扭頭看他,眼裏毫無波瀾,好像面臨死亡的並不是他一樣。
「顧輕歌!跟我走!」沈驚雁一把抓着男人,雖然她並未見過顧輕歌,可眼前這人給她的感覺不會錯,他應該就是顧輕歌。
「我不走,姑娘你走吧。」顧輕歌掩着唇又咳嗽了幾聲。
沈驚雁一愣,這人怕是被嚇傻了吧,「顧輕歌,先出去你再發瘋都行!你要是死在這裏,整個漱芳齋的人都要給你陪葬!」
「我死不了的,姑娘倒是先走吧,你留在這裏怕是有害無益。」顧輕歌冷漠地將沈驚雁推開,微微仰頭,也不知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