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他要滅了趙家全家呢。╔ ╗」許櫻哥呵呵一笑:「你覺得他斬得掉?你覺得他想斬,老爺夫人大爺大娘子就任由他去斬?退一萬步說,他真的要斬,因為我怕他就不斬了?」可到底真是狠,那麼多人跟着趙璀都能讓他差點要了趙璀的命,若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便是為人記仇兇狠惡毒輕易招惹不得,日後總要遠着點才是。
紫靄眨了眨眼,猶豫道:「那……」
許櫻哥將一粒瓜子拋上空,張嘴接了,道:「你要急,就去那邊打聽一下消息罷。」
紫靄忙去了,一直到天黑時分,去散衣物米糧的紅玉並綠翡都回來了方見她回來,進門就道:「二娘,那潑皮可真難纏!」
許櫻哥正坐着剝瓜子仁,聞言道:「他又做什麼了?」
紫靄道:「大爺親自帶了大姑爺並康王府的二爺來,他還在那裏瞎鬧,不依不饒的,非得要趙四爺給他磕頭認錯,還要把今日打他的人都抓去給他出氣,又要您和趙小娘子去給他賠禮認錯,說他不是登徒子,是咱們冤枉了他……」
青玉聽得滿臉憂色,許櫻哥頭也不抬地道:「然後呢?」
紫靄期期艾艾地道:「婢子聽到這裏就嚇得跑回來了,他可是挨了婢子一把爛泥的。╔ ╗」雖然那一下是趁着胡亂丟的,可難保那人沒記住。
許櫻哥微微一笑:「是他自己有錯在先,不過佔着身份高貴。為了安撫他打賣幾個下人出氣是有可能的,趙四爺和我們大爺給他作揖賠禮也是可能的,但叫已然受了傷的趙四爺給他磕頭,叫我和趙小娘子出去給他賠禮認錯,再拿我身邊的人去出氣卻是絕不可能的。」這大華能在眾敵環伺中風雨十餘年卻屹立不倒,總是有它的道理。康王府一向賢名在外,總不至於放着他這般胡為。
紫靄不懂,許櫻哥也無意解釋,青玉便道:「你去了這半日就聽了半截回來吊着人,還不如不去呢!待我去瞧。╔ ╗」
「不必了。」姚氏的聲音才響起人就已經到了門外。許櫻哥忙跳下榻,整整衣裙迎上去把姚氏扶到榻上坐好,親手奉茶,又叫人把早就熱着的素齋飯送上來,待姚氏兩口茶下去,歇夠氣了,方道:「娘,那邊怎麼說了?」
「沒什麼大礙。」姚氏道:「他名聲在外,又是那麼副行藏打扮,又始終不曾亮明身份,原也怪不得我們。我早聽武夫人說過,康王府不似其他那幾府,從王爺到王妃和下頭的人都是講道理的,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他才在那裏胡攪蠻纏,就被康王府的二爺一巴掌打在了頭上,喝令他跪下。他自是不肯,可二爺先就質問他為何不孝要偷跑出府害得王妃擔憂生病,闔府找了這許多日他音信全無,又問他隱姓埋名跑這裏來是個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傷人,又罵他丟了天家的臉面,說康王爺讓他馬上回去,他就蔫巴了。」
「致歉的反倒是康王府呢,到底是皇后娘娘教導出來的,那氣度就不一樣。」蘇嬤嬤笑道:「二娘子是沒看到他那樣子,真是解氣。他今夜便要回去的,再不怕他出來煩人。」
「解氣都是次要的,主要得把事情給一次處置好,不留後患。╔ ╗有時候人都愛做給人看呢。」許櫻哥道:「他那性子,日後有機會必要報復的。」
姚氏又喝了口茶:「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我們佔着理,再有你姐夫他們居中轉圜應無大礙。再不然還有你父親,他若真不管不顧地鬧起來旁人也是怕的。」大家都相安無事這事兒也就過去了,非要翻出來辯個是非才是不智。以後又再說以後的話,總不能因為擔心以後就一直縮着腦袋做人。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表面上也許很容易就過去了,但暗地裏誰又說得清?真吃了虧再去想法子,那便是補不回來了。許櫻哥見姚氏似並不放在心上,也就不再多言,先洗手伺奉姚氏吃飯,吩咐人去看許執等人的晚飯怎麼安排,安排好了沒有。又當着姚氏的面,大大方方地讓人去探趙璀的傷,不管如何,趙璀肯替她出這口氣她總是領情的。
不多時許執那邊使人進來回話,說是事情稍微有變,張儀正本是要連夜被送回康王府的,但康王府的人怕他那副嘴臉嚇着王妃,便由康王府的二爺張儀先回去安撫王妃並撤回在外頭尋他的人,留了幾個人陪他在這裏養好傷又再回去。╔ ╗說不得,這養傷錢便要由趙、許兩家來出,許執同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