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了三日,文佑和小東這幾日,日日都去碼頭上等着。
按着日子,楊大應該早就到了。只是遲遲不見,當初說好了找聽雨閣的掌柜,可是唐大海都去了好幾回聽雨閣,說是都沒有人來帶過信兒。
「師傅,今日可有從北方來的船隻?」文佑問着碼頭上的一個管事,平日裏就負責搬運工的秩序。
「小兄弟你可是日日都來啊,今日確是有兩艘船,一大一小的。喏,還在前面停着呢,還得有半個時辰才能等着靠岸……」
管事的朝着前面指了指,只是文佑看得還是不甚清楚,只是聽說了有船來,能打聽地上,也是好的。
小東也是打着這主意,就算他爹沒在船上,也能打聽下,他爹的消息。
好不容易等船靠了岸,文佑倆人跟隨管事的一道兒上了大船,「可是要卸貨的?」
文佑拉了個面善的,仔細打聽了可有見着楊大,一頭白髮,好辨認的很。
「白髮……是楊大吧,在那小船上的,聽說楊大這次可不得了,給人買貨,可是不得了啊……
不過,這人也是個命苦的,能熬出頭也是好的,算是老天有眼……」
「謝過師傅了……」得了楊大的信兒,小東激動地謝過那人,就順着跳板下了大船,文佑跟管事打過招呼,說是找着人了,就在小船上。
這才去了小船,一上船,就見着楊大立在船艙上,風吹着髮絲,文佑有些看待了。好似這個人,本就應該是跑商的。生機勃勃!
「楊伯,你總算是回來了,可擔心死我們了……」文佑難掩激動。
楊大見着文佑,也很是高興,指着船艙說道:「這回兒我可是不負所托,這滿滿的一船都是,這個,是我的過命兄弟……還有這些都是他的老鄉,還有沿途認識的談得來的。
聽我說,願意高了一成的價兒收,都跟着我來了,不過,這船資卻是我出的,你可得付了船資……」
文佑一一認過,「原本我們可不信,高了一成的價兒收,還包了船付了船資,要不是認識楊兄弟多年,素來信得過,我們才不會貿然上了賊船呢……」
大鬍子拉扎的是那康,地道的北方人,很是豪爽。才第一回見着文佑,就能談笑。
「辛苦各位了,鋪子早早地已經收拾好了,要是信得過我,就先將貨都拉回去,咱再慢慢算?」這人來人往地,管事的也從大船上下來了。
「既然是楊兄弟認識的,咱自然也信得過小兄弟,兄弟們開好貨,準備下船咯……」那康顯然是那些人的領頭的,跟管事的談好了價兒,就有搬運工上來挑貨了。
趁着空隙,文佑托人給唐家人帶信,這就他一個人,雖說有小東也在一旁看顧着,畢竟還年輕,生怕有什麼閃失。
文佑雖說這兩個月,逛遍了靈州城大小鋪子,只是這收來的價卻是不甚清楚。用人不疑,文佑自然是極信服楊大的,一切都讓楊大全權做主。
「當初咱說好的是高一成的價兒收,靈州城可是富碩的,這收的價兒自然也不低,咱這趟可是不虧的!
那康兄弟,你給我打打下手,要是有算錯的你可得指正些……」
文佑將文弘和曉晨的銀子都借了來,還從方氏和呂氏的手裏頭巴拉了不少銀子,說是還錢的給利息。
「你大哥可就要辦喜事了,這銀子可得早些還我……這開鋪子的,哪能一開就賺錢……唉,就愛瞎整些什麼東西……」呂氏不情願地借了銀子。
文佑和夏竹如今負債纍纍!
那康捧着銀票,這才算是心底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這一趟,省了船資,路途又短,算是比往年多賺了五十多兩銀子。
「過幾日,我們就回北方去了,就等着過年了,今年可是比往年都要早上一個月了……」那康說起能早早地歸家,極為高興。
「小東家,你這鋪子是年年都要嗎?」那康自然希望能長久合作!
文佑點頭應了,「是的,不過可得再早個個把月才好……」留了信兒,說好了來年讓人給那康帶信兒。
那康有些羞赧地摸摸頭,「我曉得你們南方都不愛吃麥子,咱北方今年欠收,等來年開春,這麥子的價兒必定會大漲,這靈州城的,可有種麥子的?能不能幫我打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