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晨不顧柯先行的反常,反正這人也沒個正常的時候!
「聽說這烤魚的是從北方來了,這以前就經常烤個羊肉啥的,只是咱這南方的吃不慣,吃着一股子的腥檀味兒。這換了烤魚,烤豬肉的,就吃得人多了不少……」曉晨顯然是做了不少功課的。
柯先行吧嗒吧嗒嘴巴,「話是不錯,只是這價兒可真不低,哎呀,我怎麼忘了,你們不缺銀子,嘿嘿,我可是好些日子沒吃上好的了……」
「聽說你上回差點兒進不了貢院的大門了,可有這事兒?」文弘想起考完了鄉試,在求知書局聽說了這事兒。
柯先行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是啊……可真是嚇死我了……」
夏竹和文佑這才知道,為何會瞧着眼熟。只是上回的衣裳雖說有些舊了,卻是還算整潔。這回卻是連補丁都有了。
文弘叫了好些烤肉片,烤魚,找了張空桌子坐了。
「老闆,今兒個人怎麼這麼少了?」柯先行自然熟地張嘴就問道。
「唉,別提了,前頭不知道哪家的,說是有免費吃的,這聽說不要銀子的,還不得都往那兒跑了……」老闆雙手各端着一個盤子,放在了文弘幾人的桌子上,應聲答道。
柯先行舉着筷子的手停了停,衝着幾人討好地笑了笑。「嘿嘿……」
曉晨挑了挑眉,勉強地看了眼柯先行。
夏竹可是覺得挖到寶了,這難得瞧着這般逗趣的人,要不是顧着在外頭男女有別,一準開口說上幾句。
只是,夏竹有這顧慮,文佑卻是沒有,「柯先行?你怎麼會連鄉試都能遲了?」
「唉,別提了,一把辛酸淚啊,這土地廟是個無主的,也不是無主的,就是沒個和尚的,那日一早,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瘋和尚,非要讓我做給他做主持……」
柯先行說起這個就一肚子的火兒,「旁的幾個書生看那瘋和尚痴纏着我,紛紛跑了,趕着去貢院了,就剩下我被纏着……
這想起來就憋屈地很,也幸虧了運氣好……我又不是那廟裏的,哪兒能替這土地廟做主,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我在那城郊有那麼大的一塊地兒,我也不會沒個落腳的地方了……」
緣分不薄?不知怎的,夏竹只想到了這四個字……
「這才剛剛考完了,等放榜還得好些日子呢,要不住我家宅子裏去?雖說比不上金大少他們的大宅子,卻也有個遮身的地方……」
文弘話一說完,才想起了邊上的趙康南,一路走來,卻是一句話沒說!
「我在城郊的農戶家租了間屋子,銀子都已經付過了,來回搬也麻煩。我在書局裏接了抄書的活兒,每日還能有結餘……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可是寫得一手好字……」說起自個兒擅長的寫字,趙康南雙眼亮晶晶的。
惹得曉晨多看了兩眼,趙康南想到平日裏的作為,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夏竹卻是不曉得其中的歪歪繞繞,不由地想歪了,這也不能怪她,只是這幾人都古怪的很。偏偏文弘和曉晨一向不願多說書院裏的事兒。
柯先行聽到文弘看了口,想也沒想就應下了。曉晨皺着眉頭,卻也是沒反駁,只耐心地問着夏竹可合口味。
「這下子,我總能躲開那瘋和尚的痴纏了,你們不曉得,這和尚胡言亂語的,偏偏還打不得,罵不得……」
文佑好奇地緊,只覺得柯先行表情誇張,這同意的事兒到了他嘴裏,卻是妙趣橫生。
「那是因為打不過……」曉晨只是不搭理,並不是沒聽見。
柯先行低聲嚎叫,「小晨晨,你怎麼就這麼了解我……不愧是我的至交好友,生死之交,刎頸至交,莫逆之交,管鮑之交,八拜之交……」
曉晨臉上的笑掛不住了,看着夏竹在一旁吃吃地笑,無奈地對着她搖搖頭。
「我只是,只是激動了一下下,君子之交淡如水……」柯先行被曉晨瞪了一眼,手足無措。
完克!
文佑來回望了幾眼,兩眼亮晶晶的。曉晨一向知道自家弟妹,可是能折騰地很。
接下來的日子,怕是要鬧騰地緊了,曉晨想着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柯先行絲毫沒客氣半分,一盤片好的肉,都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