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一下子把自己打倒,而是選擇繼續發問,這說明他不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決定,只能儘量掌握更多的信息。
此外,還說明他並非是整件事的幕後主使,只是負責從自己的身上拿到東西而已。所以,當他一聽到東西不在這裏,也有些慌了,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寵天戈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這些。
這一刻,他不得不慶幸,自己多多少少還有一些利用價值。如若不然,恐怕對方早就毫不猶豫地把他殺了,隨便拋屍,反正異國他鄉,也不用擔心後果。
「這位朋友,不如我們來商量一下。你別為難我,我也別為難你,你帶我去找你的老闆,說不定你還有錢拿。」
想到這裏,寵天戈試探着對身後的男人提議道。
當然,他不敢說太多,因為還沒有摸清楚對方的情況。
那人像是被戳中了痛腳一樣,他立即用手扳着寵天戈的頭,拼命向後一拉,惱怒地低吼道:「什麼老闆?你少在這裏自以為是!告訴你,拿不到東西,你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說完,他猛地抬起腿,朝着寵天戈的後背就是一腳,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來一個明顯的鞋印。
強力之下,寵天戈一個趔趄,向前撲去。
儘管從後背上傳來了一股劇痛,但他毫不猶豫,幾乎在倒地的同時,就向後轉過身,終於能夠看到那個人的樣子。
他戴着一頂帽子,刻意壓低,讓人難以看見整張臉,甚至還把上衣領口也拉了起來,稍微遮擋住臉頰的位置。
雖然如此,寵天戈還是留意到,這個人看起來有幾分眼熟。
再聯繫到他那明顯帶有一點口音的外語發音,他拼命地在腦子裏搜羅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忍不住脫口道:「是你?」
見自己被認出來,帽子男明顯有幾分驚慌。
「閉嘴!快點兒把東西交出來!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寵天戈反而鎮定下來,繼續問道:「是誰派你來的?你現在為誰做事?還有,如果被你的老闆知道了你的背叛,你以為他還會放過你嗎?」
一聽這話,帽子男比之前更加惶恐似的,甚至還向後退了一步。
但是,沒有順利完成任務,他不敢就這麼離開,回去復命。
忍着疼痛,寵天戈從地上慢慢地站起來,不僅沒有逃跑,反而朝着帽子男一步步地走過去,口中不停地說道:「讓我想想看,安德烈·洛維奇應該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我見過你,當時是在中海,你就站在他的身邊,是那四個人中的一個。你們是誰?他的保鏢,還是他的心腹手下?能被他帶到中海去,想必應該很得他的信任。要是他知道你居然跑到這裏來,對我下手,我保證,你的下場一定不比我的好多少!」
他的話果然令帽子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恐懼,作為安德烈·洛維奇的手下之一,他當然知道自己老闆的做事風格,一個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殺死的人,你還指望他對背叛自己的人有多麼仁慈嗎?
「廢話真多!」
帽子男冷喝一聲,一手握拳,抬起來就要打向寵天戈的下巴。
他早有準備,向旁邊一閃,成功地避開。
緩步台的空間有限,兩個大男人站在那裏,很難得到施展。
帽子男見第一拳沒有打中寵天戈,心頭升起一股恨意,馬上又甩出第二拳。這一次,他沒有失手,打中了寵天戈的右胸,成功地將他逼退了好幾步,一路向後退去,一直撞到了牆壁上。
「別再兜圈子,廢話少說,我一路從機場跟你到這裏,絕對不會無功而返!雖然你跟那個男人在咖啡廳里坐了半天,不過,有人告訴我,你很狡猾,生性多疑,所以我猜你並沒有把東西直接給他,東西一定還在你的身上!」
他飛快地按住了寵天戈,再一次令他動彈不得,口中惡狠狠地逼問道。
聽了帽子男所說的,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寵天戈稍微一驚,他借着喘息的工夫,儘量保持着平靜,以免被對方看出端倪。
不過,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這麼有頭腦。而且,他剛才說到了,「有人告訴」這幾個字,就更加證實了寵天戈在之前的猜測——他只是一個為人做事的小弟,真正指使他的人,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