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峰子?到底有東西沒有!」
「別催!沒看我正在找啊!」
我腳蹬着牆,手抓着繩,咬着手電筒,伸手掃開了眼前的陳年蜘蛛網。
真有東西!
只見,牆洞內擺放着一尊高約三十公分的粗陶白釉大肚罐兒。
罐身薄釉,落滿了灰塵,上配有荷葉卷邊兒形蓋子,下配有木質底托,整個瓶子嚴絲合縫嵌在了底托上,就這麼擺在這牆洞中,不知道已經放了多少年了。
看器形釉色,我斷定這是一件宋代地方窯口燒制的白釉大肚罐兒,後來出現的將軍罐兒就是由這種大肚瓶演變過去的,這件可能屬於北宋楊梅亭窯,在過去就是稍富裕些的老百姓家中的實用器,用來放點兒糧食種子什麼的。
我用力拽出來,打開蓋子低頭一看,立馬又蓋上蓋子推了回去。
「對不住對不住,打擾了,切莫怪罪。」
滿滿一罐子,裏頭裝的全是暗白色的塊狀物。
不懂的人或許認為是鹽巴塊,我見的多了,一眼認出來了是骨灰。
現代骨灰和過去的骨灰不一樣,現代燒的骨灰細,只要不進水,你就算放很多年抓一把出來看還是粉末,而過去的骨灰有的都燒不透,密封在罈子裏久了,就會慢慢凝結成一種類似「冰糖」的東西。
「峰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你怎麼又放回去了!」
我回頭緊張喊:「媽的!是幾百年前的骨灰罈子!」
豆芽仔立即閉上了嘴。
真正這行的人,一般不願意去碰這類,除非看到了做工特好,特值錢的才會忍不住拿,這類東西我以前就賣過一兩次,市面上大量流通的那些中低端的魂瓶,陶倉,骨灰罈子,基本上都是從野路子手中流出去的。
這十幾個位於高處的牆洞內全放的是這種大肚罐兒,我都沒打開,裏頭估計全是骨灰。
這種罐子因為保存完整,還有蓋子,估計市面上一個能賣兩萬左右,我嫌晦氣所以一個沒拿,誰愛要誰要。
下來後我拍了拍頭上灰塵說:「這裏八成是以前的祭壇,這些骨灰罈的主人生前身份估計不簡單,但又因為某種原因見不得光,死後才以這種方式供在了這裏。」
「會不會是過去起義軍的人?」魚哥猜測問。
我皺眉,搖頭:「沒有靈位,沒有墓碑,周圍也沒有留下任何文字記錄,這些人的身份已經沒辦法去考證,不過魚哥你猜的也很有可能。」
魚哥皺眉道:「這麼大的地方,如果當年是個地下祭壇,怎麼會一件值錢東西都沒留下?」
望着空空蕩蕩的周圍,我皺眉道:「這隻有一種解釋,我們來晚了,可能這裏的東西在很多年前就被人洗劫一空了。」
豆芽仔馬上抱怨道:「媽的,那不就是在吃剩鍋兒嘛,白費這麼大勁兒了,真xx倒霉,為了找這破兒地,咱們這幾個月光吃喝買裝備的開銷都花出去好幾萬了。」
因為有過心理準備,所以我倒沒豆芽仔這麼大反應,不管現在或是以前,能力出眾的同行很多,不可能什麼好東西都讓們碰到,這就是現實。
如果我狠點兒,把骨灰罈也全拿走了,那在我們之後,將來肯定還有同行找到這裏,他們豈不是更慘?到時毛都沒剩下一根。
看豆芽仔垂頭喪氣的,我道:「芽仔,如今大墓資源越來越少,吃剩鍋兒是很常見的事兒,不丟人,關鍵是咱們能不能在剩鍋兒里找到大肉。」
豆芽仔苦着臉道:「肉個毛吧峰子,你看看這裏,比趙萱萱身上都要乾淨,哪裏有肉?要不把那些骨灰罐子都拿走,回去好好洗洗,還能多少賣點兒錢。」
「不要那些,沒用。」
心中不斷有個聲音告訴我,這裏還藏着秘密。
我從包里拿出個「鐵球」,丟給了魚哥,就是個普通的實心鐵球,大概有半斤重。
這算是我自創的招數,行里有高手在墓里能聽雷聽風,我不但會聽雷聽風,我還會聽球。
我讓魚哥走到遠處,然後把鐵球滾過來。
魚哥照做。
我直接趴下,耳朵緊貼在地面兒,聽鐵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