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聖賢的道路,指的並不是如孔夫子那般開啟民智、教化萬民的道路,而是指『萬物唯一』的階梯。
生命的等級是階梯狀的,強大的生物在階梯的高位,弱小的生物在階梯的低位,生物變強的過程就是其階位上升的過程,這一過程也被稱之為進化。然而無論如何,當進化到達頂端,都要經歷一個過程,這個過程用道家大賢莊子的話來說就是『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唯一』,簡單地說就是由人到神的過渡。
東歐出土的碑文中如此描述『由人到神』這一過程:「使那靈性逆轉,生生不息而為原初之靈,因而智慧,因而超越。」
聖賢,即絕頂戰力,是與古神平級的嶄新生命體,階位上完全壓制一切凡族的存在。
猶太密教的卡巴拉生命之樹上,聖賢所在的位置是隱性的,與神平級。
所以當桔梗發現黑子已經要踏上聖賢的道路時,自然要吃驚,自然要懷疑。
「我說你們啊……你們兩個呆呆地在看什麼?看到我被追得到處跑就沒有一點表示嗎?」就在桔梗的思維極度發散的時候,知弦的話語在兩人的頭腦中同時響起,打斷了桔梗不受遏止的思路。
桔梗回過神來,越過黑子平靜中稍顯疑惑的目光看見知弦在狼人的猛攻下獨木難支的場景。
「抱歉,一不小心走神了。」
桔梗如此道。
「我正在試圖使他身上的宗教之核『費伍茲』失效,破壞那種棘手的防禦,並不是在呆呆地看你被人追得到處跑的樣子。」黑子面無表情地反駁道,「而且既然你白忙之中仍有餘力與我們思維通話,想來應該也沒有到達急需幫忙的地步。」
「你這個被追殺的看起來倒是挺悠閒……話說,你那邊怎麼會有雜音?「知弦疑惑地問道。
「存在干擾。」黑子簡短地答道,同時將『基鍵』放入桔梗的手心裏。「握住它。」他對巫女道。
「怎麼回事?」知弦問道。
「身上的道具……你還是小心點吧。」黑子的話語半途轉折。
「嗯?!!」疑惑的念頭剛從知弦的心中泛起,狼人尖銳的爪子便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怎麼回事!突然變快了!?這樣的念頭迅疾地在知弦的腦海中閃過。
轟!空氣波動着發出恐怖的爆鳴聲,猛烈的衝擊波遠遠地將樹木壓垮,仿佛十幾顆高爆彈在原地爆炸,將大片大片的土地摧毀殆盡,桔梗反應迅速地支起結界將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擋在黑子身前不到三寸的地方,爆炸揚起的煙塵將黑子的視線遮蔽。
這實力……很不正常。黑子注視着烏蒙的戰場,心中如此想道。
是原本就隱藏了實力麼。不,看來又是一個遇強則強的類型。黑子的眼中閃過一陣淡淡的熒光,瀑布般的數據飛流直下。
「我們可以開始了麼?」桔梗在他的身旁道。
「可以了。」黑子揉揉眼睛,雙手在胸前合起,擺出一個仿佛在禱告般的姿勢,「從現在開始你要和我行為一致,不能有任何偏差,做得到嗎?」
桔梗點點頭作為回答,將基鍵握在手中,擺出一個和黑子一模一樣的姿勢。
「於此頌唱巫術之神特拉佐爾特奧特爾之名,懇請傾聽凡人之願……」
「於此頌唱巫術之神特拉佐爾特奧特爾之名,懇請傾聽凡人之願……」
相同的內容的頌唱聲在煙塵瀰漫的廢墟之中響起,兩人的頌唱聲幾乎相差仿佛,根本看不出其實是先後出口。
桔梗調動起體內的靈力,將平實的語言轉變成帶有魔力的言語,聚靈陣也呼應着她,盤旋四周的靈氣如溫柔波濤般涌動,使她口中吐出的每個字都蘊含着極強的真靈。
隨着頌唱的進行,基鍵』那淡金色的外表上浮出一層淡淡的靈光,帶有特殊魔力的怪異魔文凸顯出來,某種莫名的『規則』正在生效。
黑子神情平靜地注視着這一切,口中不停地頌唱着亢長的自編咒文,他的腦海中瑪麗安的聲音迴蕩着:「要我幫忙嗎?boss?」
「你暫時還不用露面。」黑子回道,同時嘴上咒文不停,一心二用地與人談話對於他來說似乎毫無難度,「紅葉知弦的實力究竟如何,正好趁着這場戰鬥看個明白。我有種感覺,即使沒有我和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