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朱以海睜開眼睛,發現已經很晚了。
「殿下何不再睡會。」
小黃姬披散着頭髮側躺在旁邊,一隻玉臂支着腦袋,一直在看着他。朱以海望着那張臉,心裏有些許後悔,昨夜有些過於放縱了。
若是這小黃姬真有心害他,那昨夜放縱過後睡的太死,只怕早死一百遍了。
不過現在這樣子,似乎又說明小黃姬其實已經經受過了考驗,確實並無害他之心?
「想不到都這麼晚了。」
小黃姬體貼的道,「殿下北伐以來,一直操勞軍機,整個人都一直緊繃着,難得的放鬆一下,於是才會睡這麼沉,估計殿下好久都沒睡這麼舒坦了吧?」
朱以海捏了下她的臉,「確實。」
滿屋都是沁人的芳香,朱以海克制自己,趕緊起床。
小黃姬便也起身,給朱以海擦拭身體,更換衣服。
等朱以海收拾妥當,望着散發着慵懶味道的小黃姬,伸手抱了抱,然後親了一口轉身離去。
小黃姬站在那怔怔出神,臉上飛起紅霞。
許久後,轉身回到床邊,從被子下抽出那張白綾,上面一朵殷紅梅花綻放正艷,望着這朵紅花,她又出神了。
監國昨晚看到她鋪這方白綾,也看到了這朵花,但好像並沒有太過多在意。
收起白綾,小黃姬撫了撫肚子,期盼能夠有種子生根發芽。
······
朱以海走出屋子,發現已經是半中午了。
楊伯興就在院裏廊下等着他,「殿下。」
朱以海點頭,楊伯興跟在後面,輕聲道,「殿下昨夜留宿小黃姬屋中,臣覺得有些突然。」
朱以海邊走邊笑,「你這羽林將軍昨夜不是安排了兩個女侍在屋裏守了一夜嗎?」
「臣是為殿下安全着想,肅虜伯畢竟還不可靠。臣以為,殿下應當去旨東京行在,讓那邊送些內侍和宮人過來服侍幾位貴人。」
看來他昨夜也擔心黃姬害朱以海,讓那邊送太監、宮女過來,說是服侍貴人,其實也是防止再出現昨晚這樣的情況。
「這事你自去安排。」朱以海倒沒反對,他早上其實也有幾分後悔的。
西山島上本就有個小鎮,有許多漁民和一些商鋪作坊的,黃蜚先前率軍前來,又建了些臨時的房屋等,匆忙潰散也沒拆走。
朱以海來後,也是以此為大本營,現在從蘇州等城中搬出來的各種錢糧物資也有許多轉運在此,甚至這裏還建起了野戰醫院、療養營、武器鎧甲的打造作坊、維修鋪等。
來到前廳,徐石麒等不少軍機、樞密等都到了,看到他,陳潛夫呵呵笑着上來報告,「蘇州城昨夜已經被土國寶『襲擊奪回』,嚴我公李遇春等也陸續擊敗了我駐守吳江、真義等城鎮兵馬。」
「博洛到哪了?」朱以海問。
「據夜不收回報,博洛已至嘉定。」
負責情報的陳潛夫告訴朱以海,從情報分析來看,博洛似乎準備順路去趟上海寶山,配合吳勝兆李成棟把崇明拿下,將義陽王擒回北京。
「崇明那邊,義陽王還沒有回覆嗎?」
朱以海北上後,不止一次的派使者前往崇明,提醒他們清軍這次要攻打他們,還希望義陽王在這個時候能夠團結抗虜,讓他退藩歸位,前來匯合。
可一直沒有回信,如石沉大海。
黃蜚兵敗自殺,吳志葵如今『兵敗降虜』,連黃斌卿都已經改投朱以海了,崇明的義陽王可以說已經大勢所去。
他現在沒有半點實力跟朱以海爭奪監國之位,朱以海能給他開出這麼好條件,既往不咎,只是要他退位歸藩,前來朝見,這樣的條件,他居然還不應允。
「接下來我們如何行動?」徐石麒問。
這次北上,可以說取得了超出預期的戰果,尤其是打下蘇州後,可謂振奮人心,哪怕主動放棄,但所獲得的錢糧物資就相當了得。
不僅北伐軍幾萬人現在攢下很肥的家底,夠很長一段時間的軍餉糧食,甚至連裝備都大大改善了許多。
「繼續向北。」朱以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