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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遲些要不要接見他一下?」秦龍遠低聲問道。
「你遠遠指給我看一下就行,接見就算了。」中年道姑回道。
秦龍遠聞言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
他如今行將就木,一個人躺在藤椅上,總會時不時想起年少兒時的事情,想起秦子凌的高祖父對他的照顧,所以想藉機幫襯一把他五代單傳的後裔。
只可惜,中年道姑說起來跟秦見明是同輩,但兩人一個是天驕,一個只是沒有前途天賦的子弟,當時兩人年齡相差也大,根本談不上什麼感情。現在跟秦子凌更是隔着好幾代,
更談不上什麼感情。
「是。」秦龍遠心裏嘆氣,嘴上卻連忙應了一聲,然後遠遠朝秦子凌的方向指去。
中年道姑順着秦龍遠的手指方向望去,隔着老遠,秦子凌都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如劍,似乎能剖開人的五臟六腑,不禁心頭凜然,越發收斂氣息。
「這道姑不知道是什麼人,比起我所殺的青虛都要厲害許多,應該是鍊氣大宗師!」秦子凌心裏暗自思忖,卻故作不知,低頭吃着東西……
「長得跟見明倒是有點像。」中年道姑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表情微微起了一絲變化,但很快就收回目光,恢復了正常。
宴席一直吃到日落西山方才結束。
秦子凌等人開始陸陸續續返回武州秦家。
秦氏宗廟,議事大廳。
此時一排排坐着秦家族老和一些分散各地支派支脈的主事人,中年道姑高坐上位,與族長秦在信並列。
「我估計近年就會渡雷劫,以雷淬身。渡得過去,自然可保秦家無事,但若渡不過去,秦家接下來的形勢恐怕會比較危急,你們早做準備。」中年道姑說道。
中年道姑聲音迴蕩在大廳里,整個大廳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形勢真要危急,任何東西你們都可以讓出去,但這祖地你們不能讓出去,一定要同心合力守住,只有守住祖地,秦家才有再出大宗師,才有再興盛的希望。」中年道姑說道。
「他們的目光個個早就盯着這潛龍山,只是被大姑震懾住,才不敢輕舉妄動,大姑真要出事,他們必然會有舉動。
本來這也沒什麼,以秦家的實力,依仗祖地城池和這潛龍山,誰敢出頭便鎮壓誰,關鍵還是在太子。太子對我們秦家有怨,若太子帶頭,那我們秦家就危險了。」秦龍遠說道。
「當今太子能不能坐上皇位,不僅當今皇上要考察,我們天衍宗也要考察。現在十個皇子都還在爭,太子的位置並不穩。秦家根基深厚,朝中也有錯綜複雜的力量,太子不太敢輕易對我秦家動刀的。
我在渡劫之前,會囑咐有交情的同門幫我看着太子。不過靠別人終究靠不住,我現在還沒渡劫什麼都好說,一旦渡劫失敗,誰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情況。所以最終還是要靠你們儘快培養出大宗師。一旦有大宗師坐鎮,再加上秦家的深厚根基,太子必不敢輕舉妄動。』
中年道姑說到這裏,抬眼看向秦興峻和另外一位青年男子。
「鍊氣一道相對偏重修身養性,靜心修行,道法自然,但武者一道,則更重勇猛進取,
生死搏殺,在一次次的生死磨礪中得以突破成長。家族近年能不能再出一位大宗師,希望就在你們兩人身上。
你們近年要多出去闖蕩磨礪,三十歲之前,煉成四大器髒,你們才有資格進入祖地龍潭,才有希望激發遠古血脈,一舉突破成為大宗師,否則進去也是死路一條,還浪費祖地龍氣。」中年道姑說道。
「是,
此趟祭祖之後,我們便會離開州城,外出闖蕩磨礪。」兩人起身回道。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有些人也不服氣在信這一脈入主秦家。但不管你們怎麼打小算盤,怎麼不服氣,甚至各自算計爭鬥,但你們要記住,秦家在,你們在,
秦家要是亡了,你們都在劫難逃。
所以,平時不管你們怎麼內鬥,我也樂得見你們爭鬥,如此才能有子弟脫穎而出,繼續帶領秦家走向興盛。但這些都要在我渡過雷劫之後,在我沒渡過雷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