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嚴莊挨第五下板子的時候,「太子」安慶緒快步而來,他馬上喝止住了打板子的軍士,再大步進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請求道:「父皇,你不能重責嚴侍郎啊!嚴侍郎雖然壓下軍情不報,是大罪,但他只是不想讓父皇擔心而已,他是一片好心,還請父皇恕他的罪。如今朝事都是嚴侍郎和高侍郎代父皇處置,要是重責了嚴侍郎,都沒人替父皇處置朝事了。還請父皇看在他忠心跟隨你幾十年的份上,不要再責他了。」
安祿山余怒未消,並不理會安慶緒的請求,但也沒再令殿外的軍士責罰嚴莊。
見此,安慶緒鬆了口氣,繼續替嚴莊求饒:「父皇,自攻下洛陽後,嚴侍郎可是一直兢兢業業做事,從不敢有任何的懈怠,他跟隨父皇你幾十年,他的性子你最了解,他只是怕你看到這些不好的事心情不好,才這樣做的,並不是將事兒瞞着你,還請父皇看在他跟隨你幾十年的份上,就饒了他這一次,相信自此以後,他再也不敢壓事不報了。父皇,這次兵敗,與嚴侍郎完全無關,是孫孝哲與令孤潮無能之故,要責也責領軍元帥孫孝哲,而不是嚴侍郎。」
聽安慶緒說的有道理,安祿山的怒意也消了一些,覺得這事確實不能全怪嚴莊,想了下後,也氣哼哼地把嚴莊喚進來。「嚴莊,今日朕很惱怒,但看在太子為你求情的份上,朕就不與你計較了,只希望你以後做事不要再讓朕失望,不然嚴懲不怠!」
安祿山的話讓嚴莊心頭一寒,但他還是致了謝,戰戰兢兢地歪站在一邊。幾個大板子打下來,他的屁股可被打的生疼,要不是在宮內。他肯定馬上躺下,不會動了,而且要休息上好多日子才能康復。
見安祿山怒意消了一點,安慶緒又馬上奏道:「父皇,孫孝哲部第一次受襲,他就受了傷,此後事兒都由田乾真負責,但孫孝哲卻不放心將軍務都交由田乾真,以至田乾真做事處處受制,軍中安排全是孫孝哲說了算。父皇。據兒臣所知,孫孝哲的奏報中只是為了推卸責任才將事兒推到田乾真身上,這還望父皇明察。兒臣覺得,此事應該是孫孝哲的責任,應當重責其才是。兒臣覺得應先令其部停止前進,休整後於決定後續安排。」
「此事太子先不要言,朕會調查清楚的!令其部暫時停止前進,就地休整是個不錯的主意,就依此令安排吧!」安祿山讓安慶緒先不要說。顧自坐下。原本想再讓宮女們演舞,但興致已經完全被打斷的他,也沒再讓宮女們演舞,而是將他們全攆走了。只留下剛才在他身邊服侍的兩名宮女。
安慶緒知道自己是父親要以什麼行動來宣洩心裏的惱怒了,也馬上拉着嚴莊起身告辭:「父皇,你先休息一下吧,兒臣和嚴侍郎先告退了。」
「你們去吧!」安祿山不耐煩地揮揮手。領身邊兩名宮女扶他進內殿了。
安慶緒親自攙扶着嚴莊走出了殿,並一路小聲安慰。直到走出殿外後,他才令幾名宮人幫忙攙扶。
走到一無人之地後。安慶緒緩下了腳步,喝退攙扶的宮人,依然自己親自扶着嚴莊走,上下打量了嚴莊的身體情況後,很同情地說道:「嚴侍郎,真沒想到父皇會如此重責你,孤來的太遲了,以致沒能早一步向父皇求情,讓你挨了打。」
「老臣還真多謝太子殿下的求情,要是沒有殿下的求情,今日老臣這把老骨頭,恐怕就扔在這裏了,唉,」嚴莊說着,重重地嘆了口氣,很悲涼地說道:「陛下為何會變得如此?」
「父皇是老糊塗了,他連嚴侍郎這樣國之重臣都如此下狠手責罰,終有一天會眾叛親離的!」安慶緒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安慶緒這樣說,嚴莊緊張了一下,看看附近沒其他人,這才緩下心,不過還是低聲地警告安慶緒道:「這樣的話太子殿下豈能亂說?要是不小心傳到陛下耳中去,你這個太子位也不要想保了!陛下說不定會殺了你。」
安慶緒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道:「嚴侍郎,想必你也看到了,父皇對我可是越來越冷淡,他現在可很聽段氏那賤人的話,想立段氏之子慶恩為太子,將我這位太子廢了。要不是有嚴侍郎和高侍郎的一力反對,我這個太子位可能早就沒有了。」
嚴莊並未接話,而是讓安慶緒先出宮,待出了宮,再細聊。
兩人相互攙扶着出了宮,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