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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堂司的左司副張永年罵聲剛落,便覺眼前一花,左臉先是一木,接着右臉又是一麻,然後瞬間兩邊都火辣辣的疼痛起來,很顯然剛剛被人左右開工狠抽了耳光。這還不算完,已經完全被打懵的張永年只覺得膝關節處又猛的一痛,不由得跪了下來。
「大膽!竟敢辱罵殿下,你這老閹宦活的不耐煩了。」勞鷹站在跪倒在地的張永年身後,義正言辭的斥責道:「大牛、王剛,你們給我摁住這老……
,靜待殿下發落。」
張永年此時腦子一片空白,耳朵里嗡亂響,根本就沒有聽清勞鷹的話。
大牛和王剛稍微猶豫了片刻,還是過來一人按住張永年的一條胳膊,讓他保持着這種下跪的姿勢。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完全出乎朱常洛的預料。他沒有想到動手的並不是鄒義或者高勝懷,而是那個從東華門一直跟到這裏來的金吾左衛百戶勞鷹。鄒義和高勝懷也都瞪大了眼睛,一幅不能置信的表情,他們很懷疑這個叫老鷹的傢伙是不是抽風了。
勞鷹當然沒有抽風,他跟着朱常洛來到混堂司,起初還有一點懷疑,心裏想着只要有一點不對勁,自己就立馬拿人。
但接下來朱常洛剛進門就直接一腳踹翻了一個半米高的落地花瓶,對上來準備呵斥的一個小雜役太監兜頭就是一鞭子,這讓勞鷹相信了朱常洛之前說的話,這小爺確實是來找茬的。一個假冒的皇子會來到緊挨着東廠的混堂司生事?就算是活的不耐煩了也不會選擇這個死法,東廠的那些手段絕對會讓你痛恨自己還活着。
答案就顯而易見了,這確實是大皇子,人家就是來惹是生非的!那麼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咦?還真有不怕死的,老東西你罵的很爽是吧?正好爺爺我正愁怎麼在大皇子跟前表現一下,你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那爺們還有啥客氣的。
朱常洛看着一臉嚴肅而又帶着少許期待表情的勞鷹,微微一愣,仿佛又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做了一件對領導有利的事情之後,不敢居功怕被領導認為膚淺而又期許能得到領導認同時的複雜神情。
每個人一生中會有很多次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雖然有的確實是機會,有的卻是陷阱,就看你會不會把握、敢不敢賭了。很顯然,勞鷹已經下了注,他認為這是一次機會。
既然別人敢下注,朱常洛怎會不敢接?何況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心腹和力量。
「很好,打得好!嗯,老鷹,不錯,這個名字很容易記,本皇子一般不會輕易忘記這種很有特色的名字。」點了點頭,朱常洛微笑着對勞鷹說道,然後走向此時正跪倒在地,還沒搞清情況的張永年。
勞鷹臉上的激動表情一閃而過,恭敬的走過來站在朱常洛的身後。
朱常洛朝自己身後的高勝懷問道:「是他嗎?」
高勝懷仔細打量了一下臉部已經開始腫起來的張永年,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老東西。」
走到張永年面前,朱常洛微笑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什麼……」
「啪!」
沒等張永年扯着尖銳的嗓子說出後面的話,朱常洛對着他揚手便是一鞭。雖然朱常洛現在年紀尚幼,沒有太大力氣,但拿着馬鞭用力打在臉上,尤其還是已經腫起來的臉上,那滋味絕不好受!
「啊……」
「你叫什麼名字?」朱常洛還是微笑着,仿佛剛才那一鞭並不是他打的。
「你到底是……」
「啪!」
「啊!哎呦……」
「你叫什麼名字?」朱常洛還保持着微笑,但現在已經嚇得混堂司的幾個雜役小太監全然沒有了為自己的頂頭上司出頭的打算,這小惡魔是哪裏來的?有激靈一點的,早已偷偷的溜走,去前面的東廠「報案」去了。
「你不知道雜家……」
「啪!」
「你叫什麼名字?」朱常洛仍舊微笑着問道。
此時不要說混堂司的雜役小太監,就連跟着朱常洛的小太監鄒義和高勝懷都看的頭皮發麻,作為軍人的勞鷹與兩個手下也都隨着朱常洛的鞭子落下而眼皮挑了挑。
不是說他們沒見過什麼刑罰,比這殘酷無數倍的他們也都見過,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