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對那些臉色大變的東廠番子做了個放心的手勢,然後故作輕鬆的笑着說道:「你們放心,本皇子早就想到這點了。待會本皇子便會去面見父皇,把諸位今天救了本皇子一命的事情給父皇說一下,然後再特意把章一飛的身份給父皇說清楚,這樣,父皇知道了這件事,就沒人敢輕易動你們了。」
看到這些人放心了不少,朱常洛又加了一個籌碼:「另外,本皇子會想辦法,儘快把你們調離東廠,安置到個不錯的地方,那時,張鯨便鞭長莫及了。」
十來個東廠番子聽了朱常洛的話,這才放下心來,一些人臉上還閃過一絲激動,從今之後,是不是說他們已經算是大皇子的人了?
穩住了這些東廠番子的心之後,朱常洛又開始與在場的眾人統一口徑,這可大意不得。在他們第三遍排練還沒有結束,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和喧譁聲,皇上派的人終於來了。
許福帶着十來個錦衣衛,行色匆匆的進入了混堂司。沒想到剛進來便嚇得一個趔趄,要不是後面的錦衣衛身手了得,匆忙間扶持了一下,許福怕是要一屁股蹲在地上。
完了,出大事了!這是許福的第一反應。
地上躺着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滿身的鮮血;十來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絛的東廠番子神色陰沉的站在四周警戒着;兩個明顯是東華門的衛卒在一個小校的帶領下站在裏層;兩個着內侍服飾的小太監在最裏面蹲在一個坐在地上的小孩面前,那小孩身着皺皺巴巴的盤龍赤服,頭上的冠烏紗折角向上巾落在不遠處的地上,頭髮散開少數,滿臉蒼白和驚恐。
許福舔了下嘴唇,一把推開扶着自己的錦衣衛,連滾帶爬的向朱常洛跑去,這位小爺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站住!往前一步,格殺勿論。」呼啦一聲,四五個東廠番子站了出來,堵住了許福的去路,怒吼道。
許福又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又氣又急:「大膽!你們想幹什麼?造反不成?」
「你是什麼人?剛才地上這個也是像你一樣,直直的就沖了上來,幸好咱們兄弟反應及時,不然後果絕對不堪設想!你這麼着急沖向殿下,難道也有什麼企圖?告訴你,只要咱們兄弟幾個還活着,就絕對不容任何人對殿下不利!」東廠番子中的一個人沖許福吼叫道。
許福一時被對方的氣勢鎮住了,幸好這時後面的十來個錦衣衛默默的來到了他身後,這讓他有了不少底氣。
換做平時,有人敢對皇帝的近侍許福這麼無禮,錦衣衛早就動手打人了。但無奈這次要例外了,對方是東廠的番子,他們本都是從錦衣衛中抽調過去的,平時比錦衣衛還要囂張,這些錦衣衛倒真不敢太過強硬,唯有往前緊走幾步,給許福增加氣勢。
有了這些錦衣衛幫襯,許福說話的口氣也強硬了起來:「混賬!雜家是奉萬歲爺的口諭,特來找大皇子的,你們難道想造反不成?連雜家都敢阻攔!」
東廠番子當然知道許福這一行人是幹什麼來的,剛才只是裝裝樣子罷了,此時聽許福說了清楚,便立馬換了個態度,頗為恭敬說道:「原來公公是奉了萬歲爺的旨意,這樣咱們這些弟兄也算是放心了。剛才的事情還請公公原諒,實在是在公公來之前有人要行刺殿下,兄弟們迫不得已出手將那人制服,不過殿下卻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果然還是出事了!許福顧不得與東廠番子計較,匆忙推開擋在前面的番子,跑向朱常洛所在的地方。
「殿下,您沒事吧?」許福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悲切一點,對一臉驚恐的朱常洛問道。
許福此時也是惴惴不安,別看皇上不喜歡大皇子,但這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萬一出點什麼事,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自己這個來宣旨的無辜之人都會受到牽連。自己小胳膊細腿的,哪能經的起折騰。
「啊!你、你不要過來!」朱常洛演技很好,邊顫顫兢兢的說着,邊往後退。
「殿下,沒事,沒事,這是許公公,您不認識了嗎?」鄒義走過去,攬住朱常洛柔聲說道。
「不要讓他過來,不要過來。」朱常洛表演的很投入。
許福尷尬的摸了下鼻子,轉頭對鄒義問道:「這位……」
「鄒義,許公公叫
第二十五章動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