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錄像,只見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衣中的男人,從緩緩融化的鋼板中"飄下來"。是的,他那姿態,我只能用飄來形容。因為實在太輕了,讓人覺得他體內仿佛充滿氫氣。
先不管那八毫米厚的鋼板他是如何融化的,就說這麼明顯的盜竊行為,安保人員竟然視而不見?馮烈山憤怒的說:"內鬼!一定是內鬼!這麼明顯的動作,他們幾個竟然都說沒有看到!怎麼可能看不到,瞎了嗎!"
錄像中,黑衣人走到保險柜前,將手伸出去,只見一隻只細小的蟲子從他衣服里鑽出來,很快便把保險柜啃的面目全非。錄像中顯示,此刻報警聲已經響起,但是拍賣過程中。我從未聽馮烈山提起這件事。
那個男人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取走了木牌,然後回到原位,如被無形繩索拉動一般升了上去。
馮烈山還在那裏罵:"我們要是有麻煩,那幾個王八蛋也跑不了,非把他們都沉海里去!"
此時,我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思緒,便問他:"那幾個安保人員呢?"木木來圾。
"都被關在房間裏,有專人看守。"馮烈山說。
我說:"這樣,你帶武鋒去現場,我先去看看那幾個安保人員。"
"去看他們做什麼?"馮烈山不解的問。
我說:"錄像里。那人用蟲子啃破了保險柜,而安保人員無論視覺還是聽覺,都在同一時刻受到干擾。倘若他們不是內鬼,那就說明了一件事,這個人會下蠱。我在進監控室的時候,就察覺到這裏有蠱蟲曾經存在過。"
"蠱?"馮烈山有些吃驚,但他並沒有深究蠱如何用來盜竊,而是立刻答應下來,並派人帶我去找那幾名安保人員。至於他自己,則帶着武鋒往現場去。
不一會,我已經到了關人的房間。這是娛樂會所的一處暗房,裏面用來存放賭資和一些資料。除非內外同時開門,否則無法從這裏離開。看起來,幾個大股東非常惱火,準備自己死之前,先找幾個墊背的了。
進門後,便看到那幾個安保人員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一個穿着黑西裝的人瞥我一眼,眼裏的怒火幾乎要把人燒死。【】我撇撇嘴,又不是我偷的,瞅我幹啥玩意,信不信哥削你!
帶我來的人,跑到他跟前低聲說了幾句。內容無非是馮烈山請我來幫忙云云......
黑西裝這才握着帶血的鐵棍。往旁邊走了幾步,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幾口。打人打到冒汗,可見他下手有多重。幾個安保人員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大呼自己是冤枉的。
我走過去蹲下來,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臉,說:"別嚎了,看着我。"
他顫抖着,轉過頭來,那已經面目全非,跟豬頭肉沒兩樣的臉,幾乎看不見眼睛在哪裏。我把手放在他額頭,仔細感受一番,同時又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睛和耳朵。黑西裝問:"你是醫生?"
我站起來,轉身看着他,問:"這樣打人,不犯法嗎?"
"犯法?"黑西裝冷笑了一聲。
我說:"他們沒有撒謊,雖然錄像里清楚記錄了盜賊的行蹤,但他們當時應該確實沒有看到。"
"你怎麼知道?"黑西裝很是懷疑的問,那表情,就像我是盜賊同夥一樣。
我問:"你在這家娛樂會所,是股東?"
"不是。"
"那......是經理?"
"我是安保部部長。"黑西裝有些不耐煩的回答說。
我聳聳肩往外走,說:"那不好意思,身份太低,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勸你一句,別再打了,他們是無辜的,打死打殘,你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裏過。"
"是嗎?早就看你們這些大陸人不懷好意,一來就出事,現在還為這幾個王八蛋開脫!"黑西裝終於忍不住暴脾氣。
我轉頭看他一眼,說:"大陸人,不是壞蛋的同義詞,你試着再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黑西裝看着我,嘴唇顫了幾下,最終也沒能說出半句話來。因為我冰冷的眼神很清楚寫着四個字,不要找死!
最討厭這些沒事開地圖炮的人,嘴欠和手欠,都一樣要挨揍的!
走出這間暗房,我對馮烈山派來陪伴的人說:"帶我去現場。"
他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