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李清墨時,李清染表情連變都沒變一下。
李清墨的出現似乎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又似乎完全不在。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四年與孤獨為伴,隨着一滴滴眼淚的流逝,她好像也沒有那麼渴望親情了。
而且,她比誰都清楚,李清墨這樣做,大概是怕她出事,跟爸爸沒法交代。
她緊了緊單肩背包的袋子,別開與李清墨對視的視線,沒說話,低着頭繼續往前走。
在李清染身後,李清墨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眸,雖有不快,但也沒說話,只不遠不近的在她身後跟着。
被發現了也好,他想,省得自己每天到家門口還得侯幾分鐘才回家,累的一批。
後來的日子倒也平淡,李清染與那股無形力量斗得辛苦,就連謝映安她都很少去關注了。
只是聽聞溫時宜頗得臨時請來的補課教授的喜歡,令平時不苟言笑的教導主任都開始對這個轉學生刮目相看。
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複賽開始之前,一班裏的學生幾乎都在傳謝映安喜歡溫時宜。
如此一來,安瀟瀟坐不住了,黃千愈也坐不住了。
安瀟瀟還是經常來找李清染,大多數時候都是把她約到操場上說話。
李清染跟那股無名的力量做鬥爭時,差不多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是以,她根本沒聽到安瀟瀟絮絮叨叨具體說了些什麼,只是偶爾應付着點一兩下頭。
她覺得,安瀟瀟無非是說一些對溫時宜不好的話。
複賽更是兇險,一班的四個同學,這次回來晉級的只剩下兩個,謝映安和溫時宜。
兩人神色都很凝重,在一起討論題的次數越來越多,討論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偶爾還會因題的答案或者解法產生爭執,看過去好像每次妥協的都是謝映安。
於是,班級里更多的同學說昔日高嶺之花校草栽了,栽在一個轉學生手裏,且栽的心甘情願。
風言風語像野火燎原般蔓延,兩個當事人不可能沒有聽說,可他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駁過。
如此一來,反倒更加做實傳言。
李清染說不出來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自己是怎樣一種心情,總歸是不好受的。
但青梅干不過天降,萬般皆是命,於情愛一事,她不希望自己太過執着。
因為她最是了解謝映安的狗脾氣,若是執着下去,估摸着到最後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說到底,她還是不想今後跟謝映安形同陌路。
既是暗戀,卑微些也無妨,遠遠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也是因為這個想法,她跟那股莫名的力量鬥爭了那麼久,算是徒然放下,倒也沒有落得一身輕鬆。
反因求不得,心裏更添幾分煩躁。
李清染看向謝映安的時候,兩人視線不是沒有對上過,相反,兩人四目相對的次數還挺多。
只是,謝映安每次都是蹙着眉頭,黑眸中似有掙扎和別的不明情緒。
李清染看不懂,只當是他不喜自己看他,然後她回頭看的次數也開始變少了。
不知道謝映安抱着怎樣的一種想法,複賽過後就沒有補習了,這段時間,他還特意繞了一段路跟李清染一起回家了好幾次。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的像是陌生人。
臨近期末考試,黃千愈還跟不覺死的鬼一樣,每天絞盡腦汁想着羞辱溫時宜。
每次溫時宜都默默承受,既不反駁,也不回擊,像是把黃千愈的冷嘲熱諷當成了一個屁。
就是這樣,每次拳頭都打在棉花上,黃千愈還能樂此不疲,李清染心下也是欽佩她的毅力。
只是後來的幾天,黃千愈越發不做人,每次罵溫時宜時,居然還會拉上她一起,而且李清染還發現,每次黃千愈故意問她是不是時,她都會下意識的給予附和。
哪怕明明她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嘴裏卻還是下意識回答「嗯」「是」「沒錯」。
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時,她的手都嚇得抖了起來,後來次數多了,也慢慢的適應了。
黃千愈問她:「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