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自習回去的路上,阮軟沒有平時那麼活躍了。
就連粗神經的李清墨也看出了不對勁。
他還悄悄指了指阮軟,問清染她怎麼了?
不用想清染也知道,阮軟的反常,肯定跟今天找過來的宋時澤有關。
但是有些話阮軟不想說,她也不敢問,再是閨蜜,兩人也有着各自的小秘密。
俗稱——私隱的東西。
於是她隨意找了個藉口敷衍她哥,「我們班主任今天說本周六要開家長會,很多同學都變成這樣了。」
「噢~」李清墨音調拉得老長,撇着嘴一副瞭然的模樣。
等把阮軟送到十字路口,清染站在路口的路燈下,看着阮軟過了行人路,回到家門口才放心下來。
清染蹙眉,也不知道阮軟跟宋時澤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她總覺得阮軟晚自習和放學後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但是這事她也不好去問宋時澤,畢竟宋時澤那貨一點也不正經,她要是去問的話,說不定他還能反過來調戲她一通。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阮軟的心情也沒見好,反而看過去更沮喪了,無論是上課還是下課,她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書桌上鋪展開的書本出神。
清染倒是有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阮軟對着清染搖頭,勉強扯出一個笑說:「我沒事的,染染,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她都這樣說了,清染還能說什麼?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默默背起了書。
一日之計在於晨,聽說晨時的記憶力是最好的時候,所以老師讓他們在早晨最好是背書或念書。
謝映安是跟着清染一起來上課的,沒有清染的督促,他還跟昨天一樣隨意拿了一本必刷題做着,做題速度並不似他平時做題那樣快,有幾分敷衍的意味。
清染拿着語文課本輕輕碰了碰謝映安的手臂。
見謝映安看過來,她淺笑着舉了舉手中的語文課本:「要試着背一背嗎?」
謝映安看着清染手中的語文書,他長睫微微垂下遮擋住了黑眸中的情緒。
他沒說話,只定定的盯着語文書看了一會兒,似乎在權衡着到底要不要學。
清染耐心極佳,謝映安這會不說話她也不勉強,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又過片刻,謝映安從清染手裏接語文書,隨意翻了幾頁,他聲色里聽不出情緒:「試試吧。」
試試就試試。
清染明白謝映安的意思,她也沒有再去看語文書,開始隨意說學過的古詩詞:「望西都,意躊躇。」
這個難不倒謝映安,他接道:「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少年聲色清潤,背誦起古詩詞來帶了一些古詩中悲憫的情愫,竟意外的好聽。
將身心投入學習的清染,這會兒已經沒空去管他背誦詩詞的聲音好不好聽了,她緊接着又提問了一句:「落花水鄉茅舍晚。」
謝映安很快接上了下一句:「斷橋頭賣魚人散。」
清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謝映安:「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清染:「無邊落木蕭蕭下。」
謝映安:「不盡長江滾滾來。」
……
連試了了十幾首,謝映安幾乎每一首都能很快且正確的回答上來。
清染疑惑:「你這些不是都會嗎?」
怎麼到了語文試卷填空的時候就不會了呢?
謝映安臉上有幾分愉悅的神色:「你說的這些都太簡單,再複雜些我可能就不會了。」
複雜?
清染就試着念了幾篇文言文。
果然,這次謝映安再接起來就有些磕磕絆絆了。
清染眼角狠狠抽了下,她神色間有幾分惶恐:「文言文居然是你的短板?文言文可比古詩詞要長多了,你你你……」
一百遍啊,你得上點心,好好背呀!
謝映安不想背的意味直接表現在了臉上,他微微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