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夏月儘量用的力氣小一點,但是徐鐵牛還是感覺很疼。
他雙手抓住衣服,疼痛不已的時候,只是悶哼一聲。
等着楊夏月上完藥,徐鐵牛的臉上已經滿是汗水了。
徐鐵牛長鬆一口氣,就又把目光落在了楊夏月的身上,楊夏月此時已經開始忙碌了。
她的手腳很麻利,看起來完全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人,應該是莊戶人家的女子。
徐鐵牛忍不住的問上了一句:「二百零四,你」
楊夏月的腦殼有些疼:「你們能不能別叫我二百零四了。」
「叫我張二妮吧。」雖然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但是楊夏月實在受不了這個代號。
徐鐵牛連忙說道:「那好,二妮,剛才多謝你給為我治傷。」
楊夏月笑了一下:「不客氣。」
「你們之中若是還有誰有傷的,可以悄悄來找我,我幫不上別的忙,但是治傷還是很厲害的。」楊夏月說這話的時候很堅定。
方採薇在楊夏月的跟前道:「我幫你。」
楊夏月點了點頭。
方採薇是個好苗子,楊夏月也想親自指點一下方採薇。
對於醫者來說,這理論上的知識有時候用處不是那麼大,要的是實際經驗。
事實上,大家也聽說梁樹根的身體好多了的事情,這會兒都對楊夏月有了很大的好奇。
此時一個婦人已經出現在山洞外面,緊張地看着山洞。
但她猶猶豫豫地又不敢進來。
方採薇道:「我去看看怎麼一回事兒。」
沒多大一會兒,方採薇就回來了:「她的身體不太舒服,想讓你給看看,但是又不好意思。」
楊夏月看了過去
一下子就明白這婦人為什麼不好意思了。
之前她剛剛來到這礦山的時候,想找個人問問情況,這個婦人可沒有理會她。
還有今天早上,大家都幫忙的時候,這婦人也沒幫忙。
方採薇有些遲疑:「其實你不幫,也沒人能說出什麼來,這是她自己找的。」
楊夏月想了想,就道:「讓人進來吧。」
方採薇很是意外:「你不記仇?」
楊夏月道:「我自然是記仇的,她沒有幫我這件事,我一直都記着,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是我們都是苦命人。」
「若是我們之間還要因為這樣的小仇,彼此敵視,那麼,只會讓那些人更加肆無忌憚地壓榨我們。」
楊夏月看着方採薇:「你也不想一輩子都留在這吧?」
「更何況,就算是留在這,大家也應該更加的互幫互助,生活本來已經很苦了,為什麼要彼此當彼此身上最後那根稻草呢?」楊夏月問道。
當然,也是因為這婦人雖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實際上,也沒有真正做過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情,所以楊夏月還是願意幫忙的。
沒多大一會兒,方採薇就出去和那婦人說話了。
婦人很是意外:「她真這樣說?」
方採薇點了點頭:「她是四季書院出來的人,這見識和覺悟,就是不一樣。」
她雖然也是四季書院出來的,但是還沒有讀完書,就被兄嫂騙回家賣了出去。
現在想想,她若是繼續學下去,是不是也可以成為這樣堅定又有信仰的人?
方採薇想到這些,就有些微微的悵然。
婦人跟着方採薇進來,看到楊夏月的時候,當下就給楊夏月行了大禮:「張姑娘,之前的時候是我不好,冒犯了姑娘。」
楊夏月溫和一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算什麼冒犯,我知道,是生活太難了,所以你才不想幫我的。」
「或許在以前,你也幫過其他人,只不過結果不太好,你才變成這樣的。」楊夏月笑眯眯的。
婦人一下子就紅了眼睛:「我是一百二十三,我在這的日子已經很久了,我其實不是不願意幫忙。」
「而是,我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婦人說着,就掀開了自己的胳膊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