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錦,大明開國元勛徐達的第三女。
在後世頗有名聲,不僅因為她的出身和才貌,還因為她是這個時代少有的,思想能夠獨立的女性。
她的姐夫,也就是後來登上帝位的朱棣,在見過一次徐妙錦之後,一直對這位人間尤物的小姨子念念不忘,覬覦已久。
在他的正妻徐氏走了以後,朱棣欲聘徐妙錦為皇后,但卻被徐妙錦拒絕了。
朱棣什麼人?誅過人家十族的狠人,徐妙錦作為一介女子,在這個時代背景下,依舊能夠遵從本心,不畏強權,屬實難得。
所以黃雄英一聽到她兄長是徐輝祖後,瞬間就猜了出來。
此刻的雅間中。
面對徐妙錦的疑問,黃雄英笑笑,回道:「我也是聽尊兄說的。」
「原來如此。」
徐妙錦笑意盈盈,看向滴溜溜盯着自己看的小寶,明知故問道:「這小姑娘是?」
「哦。」
黃雄英回道:「這是小女,黃小寶。」
「小女?」
徐妙錦微微一怔,她當然知道這小女孩是黃雄英撿來的,但沒想到黃雄英竟然把小女孩認作了女兒。
要知道一個少年就帶上了一個拖油瓶,多多少少都會有影響的。
然而黃雄英卻絲毫不在意,這讓徐妙錦心中對黃雄英更是多了一份信任,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
正想着,只聽小寶奶聲奶氣的道:「姐姐,你真好看!」
徐妙錦聞言,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伸開雙手,道:「小寶,過來讓姐姐抱抱,可以嗎?」
不得不說,好看的人真的男女老少通殺。
以前老爺子想要抱小寶的時候,小寶都是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但是現在卻歡脫的跑了過去,一把撲進徐妙錦的懷裏。
徐妙錦捏着小寶的小臉,一臉母愛泛濫的樣子:「咱小寶,真是太可愛了!」
小寶卻撅着小嘴告狀:「可是我爹和太爺爺說我是黑里俏,掉到炭堆里都找不着了!」
黃雄英啞然,這小妮子悶不吭氣的還挺記仇。
徐妙錦看了一眼黃雄英,轉而對小寶道:「黑里俏就是漂亮的意思啊,小寶長大了一定比姐姐還漂亮!」
「真的麼?」
小寶一雙乾淨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徐妙錦。
徐妙錦笑道:「當然啦,姐姐小的時候啊,姐姐的爹爹還說姐姐的鼻子跟讓門板拍過的似的,可愁死他咯,天天抓着姐姐的鼻樑骨捏!」
小寶聽得咯咯直笑。
一旁的黃雄英靜靜的看着,覺得老爺子有句話說得在理,這家裏要有個女人那還真是不一樣。
「黃公子,你是聽到那首曲子才進來的吧?」
徐妙錦和小寶玩耍了一會,這才轉頭問向黃雄英。
黃雄英點了點頭。
徐妙錦又問道:「這是你寫的嗎?寫得真好!」
黃雄英搖頭道:「並不是我寫的,這是我家鄉的一首曲子,剛剛在外面聽徐姑娘彈奏,很是感慨,所以便冒昧的進來一看,希望沒有叨擾到徐姑娘。」
黃雄英的實誠倒是有些出乎徐妙錦的意料,畢竟誰不想揚名,誰不想獲得他人的認可與讚揚呢?
特別是在異性面前,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徐妙錦笑道:「黃公子言重了,妙錦能夠得到這麼好的曲子全拜公子所賜,感謝公子還來不及呢,何來叨擾一說。」
「不過公子家鄉的曲子還真是特別,妙錦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詞曲,着實讓妙錦受益匪淺。」
黃雄英回道:「徐姑娘若是喜歡,我這還有不少呢!」
「真的?」
徐妙錦露出驚喜的神色。
那些老曲子並非不好,只是這麼些年,來來回回就那麼幾首,徐妙錦早就有些膩了,聽黃雄英說有新曲子,她當然高興。
「不過」
黃雄英笑了笑,道:「不過徐姑娘可要為我演奏一曲我家鄉的曲子。」
來到這個世界,黃雄英還沒有機會享受聽小曲的樂趣,這一次面對幾乎可以說是京師最好的樂師,他當然是要享受享受。
「當然沒問題。」
徐妙錦嫣然一笑,把小寶放了下來,抱起古箏,宛如青蔥一般的手指輕輕放到古箏上面,調整了一下狀態,撥出了第一個弦音
十面埋伏的旋律緩緩流淌而出。
鏗鏘有力的節奏猶如扣人心弦的戰鼓聲,激昂高亢的長音好象震憾山谷的號角聲。
一張一弛的節奏音型加以模進發展的旋律,漸漸的營造出一種緊張、恐怖的氣氛。它給人以一種夜幕籠罩下伏兵四起,神出鬼沒地逼近楚軍的陰森的感覺。
到後來決戰的時候,仿佛千軍萬馬聲嘶力竭的吶喊和刀光劍影驚天動地的激戰就在眼前
十面埋伏的彈奏較為困難,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摸索,徐妙錦基本上已經掌握了,況且她也想在黃雄英面前將自己最好的狀態展示出來。
一首十面埋伏表達得淋漓盡致,仿佛讓人置身於戰爭當中
黃雄英當然是靜靜的享受着。
熟悉的旋律,完美的演奏,美麗的人兒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就是小寶也不吵鬧,呆在一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徐妙錦,眸子中儘是羨慕崇拜之色
一曲奏罷,黃雄英依舊沉浸在旋律當中。
前世,他也只是在網絡上聽過大師的演奏,但如今徐妙錦的當面演奏,讓他真有種時光錯亂的感覺,不禁感慨萬千。
徐妙錦面露微笑,美目看了一眼黃雄英一眼,道:「妙錦琴藝不精,獻醜了。」
黃雄英回過神來,笑道:「徐姑娘若是琴藝不精的話,那這天下可就沒人會撫琴了!」
「可是」
徐妙錦瞥了黃雄英一眼,徐徐道:「可是我聽說,有人說我的琴聲空有技巧卻無感情,為賦新詞強說愁呢?」
「啊?」
黃雄英聞言微微一怔。
女人,果然都是記仇的,不論大小。
氣氛微微變得有些尷尬,徐妙錦看似不經意,卻忍不住暗暗看了一眼黃雄英。
說實話,她雖然知道當時黃雄英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因為那天那首幽怨的曲子確實是不適合她,但是僅憑一首曲子就否定了她,她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氣,所以剛剛她也是暗暗使了勁,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
她並非小氣,只是沒想到自己這麼介意,在聽到了黃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