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悠長,帶着攝人的死寂,大片的黑影隱藏於霧中,那是異域百萬大軍,變成了時光中的道碑,雋永而剝離。
殘陽,霞光中,不朽之王撐開法相,遙望時間長河,只有一雙眸子透出來,深邃得仿佛要洞穿萬世,窺透天意。
對他而言,這個生靈是變數,突兀而來,跨越萬古,讓人有不一樣的心緒。
「你,該離去了。」
那是隗禍,從滔天法則中顯露出真身,與法相合一,黃金光澤照耀古今未來,仿佛萬世歸一,永恆長在。
一路跨越而來,掌滅天驕,他都無視,並不以為意,只是在面對這個神秘強者時,他認真了。
殿中人不語,穩定這片時空,帶動着蓋世氣息,緩緩而下。
地面,那位準不朽之王瑟瑟發抖,骨頭不斷開裂,他是唯二沒有被定身的生靈,承受了莫大威壓。
「一步一紀元,源流回溯,還是慢了一步」
一道很輕的聲音響起,不死仙凰振翅,裹動大片灰霧,仙影紛揚,那是一株株長生藥,剔透如金玉,熠熠似流星,全部紮根在道場中,拱衛北辰,綻放無量光。
中央之地,一個生靈端坐,誰都看不清他的真容,那裏有迷霧。但是能感覺到其可怕,四周散佈的血全部在流動,幻化出可怕的道則。
王血!
隗禍略微感知,便分辨出了來自十位不同的王的氣息,這讓他愈發凝重,
「啊」
金髮准不朽之王發出哀鳴,他很受煎熬,內心十分驚恐,隨着時空變幻,這片場域趨於穩定,那位陌生強者溢散出的仙威凜凜,讓他混身骨骼響個不停,要炸開了
「轟隆!」
這片時空再次變動,一簇簇灰霧澎湃,混沌交織如瀑,天地都在更替,日月星辰快速掠後,規則符號裂天,不可想像,震的歲月長河都要斷開了,要再次改道一般!
隗禍在觀望,保持原狀。
他能感知到,局勢在變,朝着他有利的方向前行,無需過於急切。
在其身後,繚繞金輝的准不朽之王被迫跪伏着,內心充滿了不服,恨不得怒吼出來。
他不明白,隗禍古祖為何不出手,將那人擊殺!
作為不朽之王的親子,他地位高貴,在異域佔據重要位置,但這一次卻被人逼壓着匍匐,這讓他難以忍受。
日月無影,浮生未歇,在成千上萬縷悠長不絕的時空源流中,真凰鳴動,拉着仙殿,緩緩而來,強勢的闖入了這片領域。
這一刻,那景象是壯闊的,也是舉世無匹的!
仙殿橫空,蒲團上的生靈倏然而起,踏在殿上,俯視天上地下,風姿絕代,身姿修長挺拔,滿頭銀髮披散,瞳眸空洞,像是一口巨大的吞噬之域,任何光芒都無法照射進去。
這是一尊可見的巨頭,橫渡時間長河,至強至聖。
一口劍胎,與殿齊鳴,劍鋒上沾染着黑血,上覆至強印記,曾爆發過驚世之戰。
而且,應該就是在不久之前發生的。
因為,那口劍胎很驚人,翩躚之間,有人形生靈的怒吼聲傳出,無上璀璨,在劍胎上留下了刻痕。而現在,那些刻痕在變淡,逐漸消失。
「昆諦、無殤、赤王呢?不見安瀾,俞陀已遠,這一紀元結束了只剩下一個假王掃尾。」一聲輕嘆,劍殿齊鳴的人開口,帶着遺憾,還有些許無奈。
這樣的話語,實在是挑釁!
稱不朽之王為假王。
可謂石破天驚,
異域,一群人發呆,他們被定身,但神念還在,簡直不敢相信聽到的這一切,那個人太囂張了,居然敢如此說話。
「你強行降臨,傷了我的副手,結果尚在承受內,可若是再進一步,哪怕是你,也有隕落之危」
隗禍開口,依舊很平靜,並沒有對方的挑釁攪動心緒。
不管怎麼樣,這片天地都站在他這邊,逆亂光陰者,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假王之稱,異域很少有人會這樣講,但在其他大域,這個帶有侮辱性的稱呼時常有,最初是針對那些只渡過半個諸天規則劫難、道果瑕疵的王者。
隗禍,也在其中,渡過了肉身劫,元神不足,有不少缺陷。某種意義上的確稱不上真王。
「蒲魔都不敢說這句話,區區假王」那生靈開口,淡漠而蒼茫。
「不在同一片時空,真要開戰,將天塌地陷,歲月混亂,或許一切都將不復存在!」隗禍冷漠道。
「轟!」
混沌氣澎湃,那口仙殿在動,氣象太恢宏了。時間長河中泛起一朵浪花,虛空破碎,綻放出鮮紅的光,璀璨奪目,照射的光輝震撼天地,連大宇宙都在哀鳴,不斷的顫慄。
隨着這位巨頭臨近,這一刻,仙家戰場都被照亮了,混沌氣洶湧,如隗禍所言,有光影從時間長河遠處衝擊而來。
銅花流轉,時光不歇,另一片時空也被牽扯進來大星破碎了又重塑,兩重空間飛來,從另一個位面跨來,裏面有怒吼與咆哮,氣息不算強。至少,在幾位強者面前,亂入的時空畫面很脆弱,裏面的生靈更是弱小,不朽吹口氣就能覆滅千百個。
此時此刻,在場的幾人都在觀望,看向了誤入的時空。
神聖山脈,不滅峰,兩位年輕天驕在搏命,彼此都動用了仙王經,殺至破敗,這種界限的攻伐,落在兩位虛道境面前,仙姿都不足以稱讚。
這是一界年輕一代魁首的水平!
未來有成就不朽之王、仙王的希望。
「鶴族的小傢伙」
異域古祖眸子閃爍,看到了亂入時空中的鶴無雙,與之廝殺的敵手氣息迥異,顯然是原始古界一脈的殘裔。
在那片光影中,石昊殺至瘋狂,到了以命搏命的程度。
他看到了太多的血和淚,闖入不滅峰遭遇鶴無雙後,瞬間便爆發大戰,這是兩界之爭。
但不知為何,石昊心中一冷,發現四周一切都在流逝,連他自己都陷入了「不存在」的狀態中,這片時空在變
「因果誤入此地,要見證這一時間段的古史嗎?涉及到荒。」
仙殿之上,背負九彩仙金劍胎的生靈低語,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他感受到了時間的禁錮力,四周若沼澤,枷鎖一時間強了十倍不止
在蘇羽身後不遠處,一頭黑孔雀抖個不停,顯然畏懼到極點。蘇羽沉睡在其的身體中。
過去、現在、未來,自我不可相遇,只能用特殊的方式隔絕。自時空長河下流橫渡而來的蘇羽自然明白這一點,以大法力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