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邵耀宗如今的身份:「也是。我聽老蔡說,邵司令不大可能過來。真沒來?」
杜春分搖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說了,回頭還得在羊城辦一次。」
姜玲聽安安說過。
只是想起邵耀宗忍不住感慨:「說真的,現在一說到邵司令我還跟做夢一樣。怎麼就成了司令了。我跟人家說,老蔡以前是邵司令手下的兵,人家都不信。」
杜春分笑道:「別說你。邵耀宗自己有時候也懵。想起二十多年前在邊防師那些日子,他說像上輩子的事。」
姜玲一聽她自己也這樣說,放心大膽起來:「可不是上輩子。當初那糊塗的,我都不敢信他是正的,老蔡是副的。對了,後來他爹娘沒再鬧吧?」
杜春分:「我們一直沒跟他們說過具體地址。再說了,他爹死了,他娘一個小老太婆也鬧不起來。」
「死了?」姜玲忽然想起一件事,「還記得陳月娥吧?」
杜春分當然記得,「她也死了?」
「沒有。」姜玲不想幸災樂禍,可是她想起以前的事就忍不住,「她兒子被槍斃了。十年革命那會兒帶頭鬧事的那個。」
杜春分不禁問:「因為什麼?」
「他和凱旋他們下鄉你還記得吧?凱旋和趙政委的閨女,叫什麼我忘了,這倆孩子聽話,熬到七二年,上面讓知識青年回城做事,他們就先後回來了。
「陳月娥那兒子以前就沒幹過農活,也不像凱旋踏實能吃苦,凱旋迴來的前半年他在農村結婚了。後來革命結束,恢復高考,都可以回來,他就拋下老婆孩子跑回來。
「起初人家以為他會回來接人家。等了一年半載不見人影,人家知道了。他找的那家人好,五個兒子一個閨女。人家五個哥哥就帶着妹妹和外甥來找他。他倒好,鄉下的沒弄清楚又在城裏找一個。那年正好有了流氓罪,兩家人把他往上一告,當年就槍斃了。」
杜春分微微張口:「那——陳月娥不得瘋?」
姜玲搖頭:「這我不知道。這些還是早些年跟劉翠華嫂子通信她說的。你們這些年沒聯繫?」
杜春分:「快恢復高考那年去過信。後來也給我來了一封說謝謝我提前告訴他們,她家老小考上中專了。再後來就斷了。」
姜玲:「那應該是因為楊團長工作調動全家搬了。安頓好再給你們寫信,邵司令調桂海去了。對了,你們調桂海這事還是她告訴我的。」
「當時想告訴你,老杜的警衛員說你們家沒人。」
這事姜玲知道。
今天能過來也是因為知道杜春分走的時候都沒忘記告訴他們一聲。
姜玲:「當時我和小石頭帶着我婆婆回老家,他爸又不巧出差去了。要不要我回頭跟楊嫂子說一聲?」
杜春分覺得沒必要。又想想相識一場她人挺好:「回頭跟他們說我們挺好就行了。她現在挺好吧?」
「挺好。說起來也因為你。她自己得照顧老的伺候小的沒空出去做事。後來大兒子結了婚,從你那兒學的手藝全教給兒媳婦了。去年給我來信說,在街上盤了個小店賣滷肉,生意挺好。」
杜春分道:「那就好。」
姜玲不禁打量她。
杜春分奇怪,這麼看她做什麼?
姜玲自己憋不住了:「你就不問問李慕珍?」
杜春分愣了愣,意識到她是誰,不禁冷笑一聲。
「果然!」姜玲問道:「我跟劉翠華嫂子沒你熟。為啥我倆聯繫這麼勤?因為她找的我。想知道因為什麼?」
杜春分:「李慕珍?」
姜玲點頭:「起初她也不知道。後來邵司令調桂海,她也不知道聽誰說的,跟楊家嫂子寫信,口氣那個酸的,跟山西老陳醋似的。
「還說你們到了寧陽就不跟他們聯繫了。劉翠華嫂子想想你特意告訴她快恢復高考了,又跟楊團長一合計,就知道你知道了。說實話,我真沒看出來。」
杜春分:「我也沒看出來。還是走的那天她臉色不對,我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她呢?」
「沒幾年部隊裁軍余副師長就回老家了。在事業單位呆兩年,年
朋友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