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城北郊外,一處隱蔽的密林當中,兩道身影正相對而立。
其中一人披頭散髮,周身已經掛滿了冰霜,但依舊神采奕奕,整個人不斷在附近靈活閃避着,躲開飛速襲來的冰柱。
而在他的正前方,另一名女修就更悽慘了,一柄金色法劍正圍着她不斷斬落,逼得她不得不祭起一面白色小盾,時不時抬手格擋一下,卻依舊被巨大的力道震得渾身難受。
不僅如此,那時不時出現的莫名陰冷感覺,就好像要將她血液凍結起來一般,搞得她經常動作停頓,偶爾還要發兩下抖。
兩人鬥法到如今這個局面,已經變成了純粹的消耗戰,比拼誰的法力和體力先支撐不下去,或者誰先失誤。
而最終還是那名女修率先支撐不住,儘管法力還有一些餘量,可是她長期處於閉關潛修當中,精神無法適應這等高強度的對戰,以至於出現了失誤。
又是一記法劍落下,她舉着白色小盾的右手,卻因為身體的冰冷而慢了一拍,劍身順着小盾滑落,精準落在了她的玉頸之上。
「我輸了。」付清秋頹然地放下小盾,漫天的冰霜也隨之消失。
那邊的徐真這才鬆了口氣,活動了下被冰柱砸得發青的胳膊,笑眯眯地說道:「總算贏了一回,師姐承讓。」
徐真這話還真不是客氣,此時距離柯九良事件,卻是已經過去二十多天,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一個月時間裏,徐真和付清秋兩人切磋不下十回,幾乎隔三差五就來上一場,但每次都是以徐真的失敗告終,最初幾次他甚至沒什麼反抗之力,就被無情碾壓。
這其中固然有徐真沒有搏命之意的原因,也有付清秋功法確實特殊的緣故。
和付清秋的切磋當中,徐真把法劍和「九燭」神識都用上了,再加上一身不遜色於鍊氣後期的法力,可以說面對一名鍊氣圓滿修士,他也不會有什麼短板。
再加上徐真的經驗……算了,不提這個。
在第一次切磋時,徐真面對當頭淋下的冰柱雨,頓時意識到劍修要兼職煉體的意義所在。
因為只憑他那脆弱的法力護罩,基本一個照面就會被轟破,法劍固然能擊破一些冰柱,卻無法護住他全身。
可以說面對付清秋這樣的修士,劍修最大的短板暴露無遺,唯一解法就是出劍,出劍,再出劍。
說好聽點叫「一件破萬法」,說難聽點就是有種大家一換一,看看是我的劍先秒了你,還是我先被冰柱砸死。
這是切磋,又不是搏命,而器丹他又不想隨便使用,徐真當然只有果斷認輸這一條路。
沒辦法,付清秋的「凝霜功」就是典型的以力破巧,大範圍的冰柱雨落下,仍你經驗再豐富,戰術再精妙,擋不住也還是白給。
直到幾天後,他順利從嚴依寧處換到二階妖血草,給自己調配出新的藥浴底材,「金身羅漢功」順利破入第二重的境界,才總算和付清秋有來有回。
但彼時的徐真依舊贏面不大,再到三天前,他的靈音經和「神月劍經」同時破入第九層,正式踏入鍊氣後期的境界,法力再度暴漲。
如此強化之下,他才終於首次在切磋當中,戰勝了付清秋。
面對徐真故作姿態的「承讓」聲,付清秋倒是沒怎麼在意,反而道:「若非我們打的是擂台戰,恐怕師弟早就能贏了。」
這近一個月的切磋當中,付清秋也是受益匪淺,最大的好處是對戰經驗飛漲,再讓她經歷一次臨江之戰,恐怕勝算至少增加三成。
所以她也能看出,徐真如果一心跟自己繞圈子,未必不能耗到自己法力枯竭,畢竟法劍擋不住所有冰柱,卻可以為徐真開出一條去路。
「大比嘛,本來也是打擂台。」徐真笑笑說道。
徐真可以想像,真要比打擂台的話,付清秋絕對會是靈音宗的主力選手,她的法術太適合擂台戰了。
凝霜功製造的冰柱威力奇大,範圍又廣,再加上這些日子自己對她的磨鍊,付清秋學會了定點爆發、虛實結合等等的技巧,對戰經驗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唯一缺陷可能就是,她在宗門內同樣沒什麼後台,以至於手上的
第二十九章 年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