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畜獸監之後,徐真這位「丁老先生」就成為了整個畜獸監的座上賓,就連司監張正見了他,也會主動執晚輩禮以示尊敬。
而原本畜獸監內名聲不小的程胥程先生,更是對這位丁老先生驚為天人,很長一段時間內,只要碰上任何「技術問題」,一律都是帶人去請教丁老先生。
這樣的情況,也曾經讓許多人疑惑不解,甚至引起了一些匠人的不滿,而對此司監張正大人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排了一場觀摩。
他挑了另外幾位水準最高,也最受人尊敬的剖殺匠有空的時間,安排他們觀摩了一場丁老先生的現場剖殺。
據說那幾位出來之後,一個個神情恍惚,就好像在裏面撞了鬼似的,連路都走不穩當,只是再沒有任何對丁老先生不敬的意思。
據說其中一位師傅出來後,他的一個學徒跑來迎接,言談間對那位老先生不甚尊敬。
而那位師傅當場就甩了他兩巴掌,甚至親自按着他跑到屠宰室門口,也不管老先生能不能看見,就讓徒弟在大門前磕了九個響頭,這才算了了這事。
自這件事之後,畜獸監內便有了關於這位老先生的傳聞。
有人說他並非靖州本土人士,而是來自他州,乃是一位做了幾十年匠人的老師傅;也有人說老先生就是畜獸監出身,只是早些年不顯山不露水;甚至有人說那位其實是高階修士,被人打成重傷跌落境界……
最後一種當然是沒人信的,高階修士跟剖殺匠有什麼關係,難道金丹修士會天天躲在家裏練習殺豬嗎?
……
不過,再如何傳揚的風言風語,畢竟也只是在畜獸監內,也畢竟只是相關一名年老體衰的匠人。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等聲音逐漸小了下去,畜獸監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多了一名據說手藝很高超的匠人。
只是在畜獸監,匠人從來都不是最受關注的,上頭對這邊的關注,理所當然是在產出的靈畜材料上。
近兩年來,畜獸監出產的材料品質越來越高,得到了靖中府的大力讚揚,司監張正也順利得到提拔,即將卸任離開此地。
臨走前,他和即將上任的下一任司監丁鵬兩人,站在畜獸監的門口感慨萬千。
「只是轉眼的工夫,丁老來我們畜獸監也有兩年了。」張正看着自己待了好幾年的畜獸監,忍不住開口說道。
畜獸監的司監,這其實不是什麼熱門差事,正經官員根本看不上這麼個職位,否則這次也不會輪到丁鵬繼任。
自從靖中府改制以來,重要官員幾乎都是由修士擔任,不過畜獸監屬於邊緣位置,張正原本自己是來養老了,沒想到就因為一位老人的到來,自己莫名其妙有了升官的機會。
「是啊,張大人。」丁鵬心中的感慨可一點不比他少,畢竟丁老是他親手迎進來的。
張正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定要照顧好丁老的身體,我聽說,他老人家出產的玉豚獸肉,已經是某位公子的摯愛了。」
「是,我明白。」丁鵬重重點頭道,「尋常的玉豚獸,已經不勞丁老出手,至少得是二階的玉豚獸才行。」
張正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雖說等他離開畜獸監,此間的一切都跟他沒什麼關係,為他升職帶了極大助益的丁老,也不過是一位尋常的鍊氣六層修士,但他心中對那位老人確實頗有尊敬。
……
而在這個時候,受到整個畜獸監尊敬的「丁老先生」,正站在自己專用的「解剖室」當中,用濕毛巾擦拭着雙手。
在畜獸監待了兩年,徐真所享受到的待遇,與當初已經是雲泥之別。
如今他不僅有自己專用的場地,特製的刀具,每次「解剖」都有大量學徒觀摩,甚至還有兩名侍女充當助手,從旁輔佐。
像這樣收起小刀之後,就立刻有人溫柔地遞過來一疊熱毛巾,這等待遇確實更像是一位醫生,而不是一名屠夫。
這次徐真「解剖」掉的,是一頭達到二階的玉豚獸,其肉質更加緊密,身體也更加晶瑩如玉,這也就意味着剖殺的難度更大。
當然,在徐真面前壓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