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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雲旗的話使得溫紅棉陷入了沉思。一窩蟻 m.yiwoyi.com
她對襄黎公主只聞其名未見其人,她本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無從得知,無從知曉。
如果對方是不好相與的人,那她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想着想着,溫紅棉已經潛意識排斥去鯉城的要求了。
「以後不必再提此事了,我只願青燈古佛了卻殘生,不問紅塵俗世。」
溫紅棉恢復了往日的冷肅與矜持。
溫雲旗見狀,長嘆一聲,「姑姑,姑父生前不是最希望你得償所願嗎?如今機會來了,姑姑怎麼就不試試,就要放棄啊?」
年輕時的溫紅棉,少女情懷,柔情萬種,又具有少年人的勇氣與自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紀韶元的信若是年輕時那會邀請,溫紅棉二話不說,收拾包袱趕快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猶豫踟躕。
溫紅棉一聽,搖頭,「雲旗,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呢?襄黎公主與蕭大將軍在鯉城開設學堂,廣邀名人學子前來教書,此事若辦成,無數人將銘記襄黎公主與蕭大將軍的大名。你說,這是一件小事嗎?」
換句話說,這是政治性質的邀請。
溫紅棉遠離了京城,並不代表眼睛與大腦也跟着一塊遠離了。
跟天潢貴胄扯上關係,麻煩大了。
那又如何呢?或許是年紀小的因素,溫雲旗無所畏懼,「姑姑,你只不過是去學堂教書,又不是干傷天害理的事情。以後出了事,民眾也會普遍同情你啊。身正不怕影子斜,姑姑你素來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年輕那會把諸多儒士辯解得啞口無言,人贊溫家十三娘,少負盛名且自得。莫非,姑姑年紀長了後,已經沒有了年輕那會的意氣風發與勇氣擔當嗎?」
與其說喪失了勇氣,不如說是嫁為人婦的溫紅棉不比少女的溫紅棉自由快樂。
成家規矩森嚴,家教嚴苛,溫紅棉這樣的「異類」,一入門就被成家老太君狠狠地來了一次下馬威。
當時的溫紅棉委屈至極,只覺得自己什麼事也沒做錯,平白無故被責備。
當時成衛釗寬慰她老太君脾氣古怪,向來不喜性格太跳脫的女子。某種意義上來說,溫紅棉是孫媳婦,老太君管教孫媳婦天經地義。
丈夫不幫着她,反而讓她忍着老太君的怪脾氣與公婆的要求。
溫紅棉幻想過一走了之,遠走高飛,可是,溫家在這,夫婿在這,她也做不到拋棄一切。
於是,無可奈何的溫紅棉選擇了忍氣吞聲,改變了具有稜角的自己,漸漸地變成溫婉賢淑的成家少奶奶。
等到成衛釗與老太君等人相繼去世後,溫紅棉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忍氣吞聲了。
這些年,成家與溫家變化很大,溫紅棉懶得回去受兄嫂的白眼,索性來到濮陽縣頤養天年,替爹娘與成衛釗祈福念經。
「雲旗,我很羨慕你的直率。只是,世間諸事,非一人之力能為。我溫紅棉……」
溫紅棉欲已再度解釋,外面起了一陣喧譁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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