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元子雙手捧起啤酒杯,倒得太滿了,她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
寧總喝着紅酒,眼睛盯着她。
「咦?」酒元子抬頭舔了一下嘴唇,「寧總,這在凡間算烈酒嗎?」
「算,再高的話, 就是直接喝酒精了吧。」寧總把手裏13度的紅酒放下,然後看着酒元子端着酒杯一口氣,就把那杯老白乾全喝了。
他猶豫了一下,仙會醉嗎?
不對,她現在是妖怪了。
記得和電視劇都放過,孫悟空會喝醉。太上老君的童子也喝醉睡着過,讓青牛逃下凡間作亂了。
所以, 妖和仙都會喝醉, 只要酒的度數夠就行?
寧總皺了一下眉頭, 自己為什麼要想這個,她喝醉後會不會妖性大發?
酒元子吐出一口酒氣,評價道:「還行吧,馬馬虎虎,和天庭的酒比起來差遠了。尤其是紅酒,各種形容的口感我都嘗不出來,就覺得酸不拉幾的。」
「天庭的酒也許只是神仙喜歡,並不適合凡間的口味。」寧總說道。
一個總裁喜歡喝紅酒香檳,是件很正常的事,或許他是真的喜歡喝。
喜歡的酒被說得像話梅一樣,讓他有點不服氣。
就像愛茶的人,請人喝幾十萬才一兩的茶葉,然後對方說還不如超市只要十幾塊錢,500克一大袋的茶葉。
甚至還反問你,這茶葉是不是存放太久,怎麼有股枯樹枝發霉的味道, 想來誰都會覺得有點不高興。
他起身就要去拿珍藏的一瓶酒給她嘗嘗,並不是因為貴, 也就幾十萬一瓶。
只是數量特別的少,存世只有五瓶而已,喝一瓶少一瓶。
20歲生日的時候,寧總就開了一瓶,自己喝掉了。
現在他要把自己收藏的最後兩瓶,開一瓶讓酒元子嘗嘗,什麼才叫真正的酒。
「寧總,來一杯清水。」酒元子突然說道。
本來要去拿酒的寧總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發覺她有喝醉的樣子。
但有些人就是不上臉,說不定已經醉了,才想要喝水。
寧總倒了杯水,放在了酒元子的面前,關切地說:「酒小姐,你沒事吧?」
明明就是他自己倒的老白乾,有沒有事還能不清楚。
酒元子笑道:「寧總,我讓你嘗一嘗天庭的酒。」
寧總一愣。
就見酒元子張嘴,一滴水珠從她的嘴中飛出,落在了水杯里。
頓時,整個房間內酒香撲鼻,那是股從來沒有聞過的香氣,但能知道它是酒。
「你這不是口你不是仙氣嗎?真是酒妖?」寧總想說口水的,但還是換了說法。
酒元子把水杯住他面前一推,「便宜你了,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偷才弄到的酒,只有一滴,藏了好久捨不得喝。」
寧總看着她,雖然酒元子總是一副很厲害的樣子,但時不時的,會暴露出她在天庭,好像混得不怎麼樣的真相。
「不是我的口水,再說你連我的二氧化碳都吸過,真要是口水也不用介意吧,那不也是仙氣精華嗎?」酒元子說道。
寧總吸了口氣,糾正她的話,「那不是二氧化碳,那是你的仙氣本源。」
酒元子好好地看着他,「那你知道還不嘗嘗?」
「」寧總終於伸手拿過了水杯,越靠近酒香就越濃,只不過一滴仙酒,就能讓一杯水變成酒?
他嘗了一口。
一股酒氣瞬間遍佈全身,每個細胞都有種被酒澆灌過的沉醉感。
好酒!
寧總晃了晃,手中的水杯滑落,整個人就倒在了沙發上。
而那杯水,被酒元子眼明手快地用靈力接住了。
她把水杯拿到手裏,看醉倒在沙發上,不醒人事的寧總,愣住了,「這什麼酒量?」
明明在地府的時候,他喝得很給力啊。
哦,地府太窮了,太好的仙酒沒有,鬼酒又太淡,才讓寧總應對自如。
酒元子笑着喝了杯中的水,咂了咂嘴,太清境才能喝的仙酒,勁可真大啊。
要不是她本身是仙氣,又只是一滴,同樣會承受不了。
有點醉意的酒元子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回頭看向了門口,正站着端着一盤奶酪和火腿片,給寧總做下酒菜的矽膠管家。
這位私房管家,看着自家老闆已經醉倒在沙發上,而女客人好像也喝多了,有點忐忑自己到底要不要迴避。
現在的場面,按理來說,接下來應該要發生點什麼了吧?
如果什麼也沒有,如果是影視劇或,都會撲街的吧。
於是,它用機械化地聲音說道:「您好,我是機械管家,很高興為您服務。」
說完它用僵硬的步伐走進來,把手裏的盤子放在桌上,再直挺挺地轉身,假裝自己是個沒有意識的智能機械人,又走了出去。
等覺得自己不會被看到後,才趕快跑到牆邊,拍了拍胸口,躲到沒人的地方去了。
能和寧總一起喝酒,還讓他高興得喝醉的人,肯定是沒有危險的。
就算有危險,也不用怕,老闆全身上下都是法寶靈寶,還怕什麼啊!
反而如果壞了老闆的好事,被開除了怎麼辦?
「寧總,寧總。」酒元子搖了搖寧總,仙酒的後勁太大了,他醉得不醒人事了。
看樣子,可能這輩子,他都不會再喝別人遞過來的東西了。
酒元子沉默了,「我可是來談正事的,這得多耽誤時間啊。」
她想了想,又發現自己好像什么正事也沒有,很閒。
就算寧總沒有醒,也不耽誤她。
那沒事了,就等他酒醒好了。
******
寧總睜開眼睛,大腦空白了一下,想不起發生了什麼事。
兩秒之後,他才反應起來,自己昨天喝了一口水酒,就整個失去了意識。
他猛得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是睡在自家床上,衣服已經脫了,掀開被子看了眼,內褲穿着呢。
這時,風吹過來,掀起了窗簾。
寧總看到落地窗開着,陽台上有個人。
酒元子正背對着他,穿着一件長長的男式白襯衣,光着腿,赤腳趴在陽台欄杆邊看着外面,她突然微微側頭,吐出一串煙。
寧總一驚,她這樣子,像極了在抽事後煙。
似乎是發現他醒了,酒元子轉了過來,手裏並沒有煙。
她看着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