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笙去找宋汐理論,就再也沒有回來,眼見着天都亮了,融闐遍尋不得,唯有去找宋汐。一窩蟻 www.yiwoyi.com
好不容易等她下朝,融闐得以求見。
雖然知道她才是致使安笙失蹤的禍首,融闐還是滿懷不甘地跪下了,「陛下,主子一整晚沒有回來,定然是出宮了。我怕他想不開做傻事,求您發動京中守衛,搜尋他的下落。」
不久前才經歷了一次激烈地爭吵,宋汐壓根不想聽到他的名字,「他自己造的孽,有什麼想不開的?」
融闐只覺得心裏堵了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語氣也多了幾分壓抑,「這件事,您確實是誤會他了,不管您信不信,請您先將主子找回來!若他出了什麼事,您也會於心不安的。」
就知道主子來對峙沒什麼好下場,這一家子,根本就拿他當外人。
聽他這麼說,宋汐倒有些動容,儘管要分手,她還是不希望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原本以為是他耍的詭計,如今看融闐的樣子,倒不像是假的。
不等宋汐答話,大殿裏忽的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安叔叔不是在京城有自己的勢力嗎?你作為他的臂膀,應當能調動一二吧!怎麼非得要母皇出手?」
卻是融融從側殿走了出來,一臉肅然地望着融闐。
這番話說出來,倒顯得安笙別有居心似的。
果然,宋汐本來已經動搖的心,又堅定不移地拒絕了,「我們已經分手,京城不是他想待的地方,說不定他自己離開了。」
「不可能!」融闐瞪着眼,大聲反駁,「主子要走,也不會丟下我不管,他一定是出事了。」見宋汐不為所動,融闐有些絕望,放軟了語氣祈求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您真的一點也不顧念往昔的情分?」
這一輩子,他第一次用如此卑微地語氣去求她。
儘管不想承認,但在這個冷冰冰的京城裏,若有人能找到主子,就只有宋汐了。
宋汐進退兩難,啟唇,正要說點什麼,卻被融融搶白道:「他下手害我父親和哥哥時,又何曾顧念夫妻情分。」
想起淳兒病重的容顏,堯兒垂死的模樣,宋汐心中一沉,別過臉道:「你走吧!」
融闐不可置信地看着宋汐,他怎麼也沒想到,她能無情到這個地步。
知道她不會改變主意,他狠狠一攥一下拳頭,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融闐走後,宋汐看向融融,語氣有些不高興,「你怎麼來了?」
總覺得,今日的融融太急着表現,也太過於尖銳了。
融融眼帘一顫,從袖中掏出一卷書,雙手奉上,語氣乖巧,「今日太傅講了一篇策論,融融有一處不甚明白,特來請教母皇。」
宋汐斜眼看他,帶了幾分審視。
似乎,自那日以後,他依舊喚她母皇,自稱兒臣。
但是她,莫名地,卻不想去糾正了。
她有時候,在想,融融在這件事裏,究竟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這個時候的他,早已收起全身的鋒芒,乖巧安靜得就像一個漂亮的瓷娃娃。與方才的咄咄逼人,真是判若兩人吶!
他在學業上的事幾乎從不麻煩她,因為他知道她很忙,今個兒卻巴巴地趕來,更像是一個藉口。
在她的這種高壓目光下,融融如坐針氈。
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人令他深深忌憚,必是宋汐了。
不一會兒,宋汐收回了目光,攤開手掌,語氣淡淡道:「拿來吧!」
……
安笙醒來的時候,驚愕地發現自己被人點了穴,不但身體無法動彈,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此刻,他躺在一張並不柔軟的床上,周圍掛着顏色俗氣的帳幔,空氣中瀰漫着一股令人作惡的脂粉味。
只一瞬間,安笙就明白了自己身處何處——青樓。
這真是個人讓人噁心的地方。
屋中除了他,還有另外四個人,正在桌邊踱來踱去,看穿着打扮,很不入流,倒似下人一類。
其中一人腳步輕而不亂,顯然是有功夫底子。另外幾個,更像是濫竽充數。
很快,那人便發現他醒來,邁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