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二十來歲,一身藍灰色長衫,一頭烏髮用髮帶束起,面目端的是儒雅斯文,於綠葉之中靜立,微笑。
宋汐本俯身聞一朵花枝,見此,直起身來,問道:「你是誰?」
男子微笑道:「白蓮教中人——劉景儒!」
他說得隨意,穿着也普通,但能隨意出入此地的人,絕非普通角色。
自從她被關進這裏以來,除了監視她的人,這是她見到的第一個外人。
此時此地,他現身的目地何在?
見她一臉防備,男子溫聲道:「我並無惡意,姑娘不必驚惶。」
姑娘?宋汐低頭看了看自己,確是男裝無疑。
劉景儒道:「在下略懂幾分醫術。」
宋汐暗道,只怕不止是略懂吧!
「你來這裏有什麼事?」
「姑娘是白蓮教的貴客,在下只是來看看姑娘是否安好。」
「貴客?」宋汐冷笑一聲,「抽我的血,將我軟禁在此,這就是白蓮教的待客之道?」不等劉景儒回答,宋汐又道:「若是來取血,儘管來吧,不必玩這些花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劉景儒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半響,才緩緩道:「這幾日都不必取血。」
他說的真誠,倒令宋汐疑惑,很快,便有了計較,「難不成,你們教主的渴血之症是定期發作?」
劉景儒眼裏閃過一絲黯然,也不知她是說對了,還是想起了旁的,他沉默半響,忽然說道:「姑娘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教眾,我自會為姑娘備來,在先先告辭了。」
望着他匆忙離去的背影,宋汐倒是對那個教主產生了些許好奇,到底是什麼武功,才能令人染上吸血的毛病?
總之,這些個邪門功夫,害人不淺,若是身邊有人練習此功,不管它能帶來的多大的利益,宋汐也決不允許。
忽然想到淳兒,不知道他練的是何功夫,想起昭然民間有關他殘暴嗜殺傳聞,雖說近年來他收斂了不少,宋汐還是有些不安。
日後見面,還是問一問吧!
……
武安皇宮,帝王寢宮。
身穿華麗宮裝的婦人帶着兩個宮人闖了進來,其人端莊高貴,面目與安笙有六分相似,不見妖媚,卻是慈眉善目,跟活觀音似的。
蓮音攔不住,又不敢傷她,只得跪在地上懇求,「陛下身體不適,方才歇息,請太后——」
一向溫和的太后,此刻,臉上履寒霜,「哀家見自己的兒子,還用得着你來置喙?讓開!」
「太后——」
蓮音還想再說,卻被融闐攔下。
融闐對他搖了搖頭,蓮音望着陰太后背影,輕嘆口氣。
自從宋汐跑掉之後,陛下就變了。
他沒有責罰融闐,融闐自罰五十大板,底下的人聽他命令,不敢手軟,把他打的皮開肉綻,融闐愣是沒吭一聲。幸虧他底子好,否則非得打廢了。
能下床之後,融闐便帶頭去搜尋,卻每日都會來陛下寢宮走一趟。
而陛下呢,他將事情都堆在一邊,瘋狂地搜尋那個人的下落,最近,更是連早朝也不上了,整一個頹廢的節奏。
整日對着那塊木板發呆,對了,他把那塊宋汐留了字的桌子拆成板了,放在寢宮日夜相對。
蓮音每每看着那副畫面,只覺得心裏發寒。
那宋汐到底給陛下下了什麼**藥,弄得他此魂不守舍。
時間一天天過去,搜尋一無所獲。
安笙的焦躁,蓮音看在眼裏,整個慶雲殿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奴才們大氣不敢喘,生怕觸了陛下的霉頭。
加之安雲公主「無故」被禁,太后不知從哪裏得了消息,這會兒風急火燎地從皇家寺廟趕回來了。
安笙以抱恙為由,下了命令,誰也不見。
朝臣們被蓮音擋在外面,暫且不提,陰太后,他是攔不住,也不敢攔。
……
寢宮內,安笙斜臥在榻,長發披散,身上披着一件紫粉色裘衣,這樣鮮嫩的顏色,也只有他能駕馭得了,天真絕媚,艷麗無雙。
這幅模樣,似晨起不久,很難想像,他已經枯坐了好幾
第176章贈藥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