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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顯擺是一種罪過

    婦人轉視妹妹萍兒,斥道:「哥哥管教妹妹,還可有禮可循,這做妹妹的,哪兒有生哥哥氣的」。

    孟曉山表現出屬於晚輩應有的禮貌,向這位母親講清了事由。可是,他哪裏知道,他這樣的做法與原候爺平常的行為不一樣。

    不過,畢竟相貌相差無幾,所以婦人並沒有任何懷疑。反是狠狠地批評了這位妹妹,說她目無尊長、不辯是非,該打。不過沒打,好像罰她去抄寫《女戒》了。這《女戒》吧,是這個世界教育女子的書,是大家閨秀必讀本!(話說,《女戒》這篇文在大學『弟子規』課上學過,當時我記着還抄寫了三遍,不過我是男的,但師命難違啊。哈哈,現在好了,我讓故事中的妹妹抄寫,也算是一次報復了!)

    看着這位妹妹哭喪着的臉,曉山就知道,這抄寫不會太容易,特別是這用毛筆寫字來着,估計得耗費些時日。曉山來此的本意是為了道歉的,所以不想再惹着啥的。因此,曉山不忍,道:「母親,妹妹她年少,況且也不全是她的錯」。

    很明顯,這婦人是故意賣個人情的,估計也是為了緩和侯爺與其妹的關係。但曉山知道,那侯爺以前從不見後母的,可見關係不怎麼好!曉山也願意買這個人情,一不用再看到這個妹妹仇視的目光,二可以使這後母心安於現在侯爺的改觀,另外,他想將來肯定要真相大白的,只要這邊搞好關係了,將來好脫身啊!畢竟,假冒侯爺,何等大罪?雖說那些江湖代表承諾他最後可以全身而退,但曉山可不敢馬虎,將小命只交給一方,危啊?

    曉山很乖巧,全不似原來的那個侯爺,很聽話地進了房,依後母之言從容而坐,算是幫助死去的侯爺做點兒好事吧,曉山認為一家人,有什麼事就應該大家一起坐下來喝口茶,好好談談的,沒必要搞得關係僵得不似一家人。

    待曉山坐下,那房裏的丫鬟很勤快,給端了茶,他忙抿了一口,為啥呢,緊張唄。曉山自幼跟陌生人長時間交談,就害怕。原因很簡單,就是不知道該談些啥。別看剛剛在屋外應付的那句,其實那只是一個穿越者的優勢罷了,可要真坐屋長談,卻不知該說點啥了。

    後母柔和地道:「前些日子,聽說你在外受傷,不知所蹤,如見終於心安了,不過,身上的傷都好全了沒?」

    曉山當然是按老規矩,道:「勞母親擔憂了,孩兒身子基本好了,只是這腦子還沒好全,所以這記憶不怎麼完整了」。

    後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是麼!好、好」突然發現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這...」,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其實,曉山很明白,記憶不全了,在後母看來,這侯爺也就是曉山就不會再對她敬而遠之了。

    妹妹萍兒語直心快,俏顏彎眉,語接後母的話道:「好,你這一失憶,對人也就好了,對母親的態度也好多了」。這妹妹全沒有做妹妹的規矩,連聲哥哥都不稱,還『你、你..』的。這丫頭還沒說完,又道:「從你被封侯爵後,超過父親的爵位,你越發不喜歡我跟母親,甚至在父親面前都不加掩飾,現在好了,你人至少變得禮貌了」。

    後母怒喝:「你這丫頭,找打,亂提些什麼,啊」。妹妹好像這時不怎麼怕母親了,還跟她強調這是事實來着。

    孟曉山對這些話也都明白,也無甚在意,真正令其注意的是這句「從你被封侯爵後,超過父親的爵位」。不解啊,話說這侯爺的父親是忠義伯,而自己卻是孝義候,這是為什麼?曉山不明白,原先以為這伯爵是在侯爵上的,現在看來不是。曉山裝着失憶的樣子,道:「母親,我這侯爵是怎麼回事?」

    後母很強勢地終止了教訓妹妹,面對曉山的問話,沉靜了會兒,緩緩道來「這事兒,要從四年前說起,當時大卯派兵壓境,其勢洶湧,先皇年邁多病,雖命十九歲的太子替駕親臨督軍。伯爺亦在軍列,那時伯爺認為,自家都是將門,所以將十七歲的你也帶去。在對戰中,太子年盛,不小心被圍,突圍時,伯爺讓你穿太子的衣服,吸引敵軍,後來你是掉崖才逃過一劫。後來,大卯退軍,太子即位,論此功,你被封侯爵」。

    故事挺長的,曉山心嘆,這侯爺命真苦啊,遇見個這麼個爹,不過還好,老天眷顧他,能夠逃過大難,不容易啊。


    早晨,孟曉山沒落下晨練。早晨的空氣向來都清新,深吸口,挺舒服的。昨天從後母那兒回來,曉山想了很久,這侯爺不容易啊,這是拿生命賭出來的,還是被拿的,這侯爺的命也太不幸了吧,五年前都沒死,偏偏封了候,生母去世了,又要守孝三年,剛剛夠,卻又死於卯人之手。

    吃過早飯,曉山穿了一身綾羅綢緞,一幅敗家子的樣子,也沒帶什麼丫鬟,獨自一人出了門,在城裏轉悠。一把摺扇輕搖,頭頂玉帶綄巾,腰佩玉石,走在街上,好生快哉啊。

    走着、走着,在一樓下聽到了音樂聲,看着樓,原來叫賢雅居。走進,發現這樓是三層的,中間很寬,呈正方形,四邊是房,唯中間室內中空,還有一高高的台子,台子上坐着一女子,身抱琵琶,只聽那琵琶聲清脆如小溪叮噹,渾厚如隔窗悶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緩如綿綿細雨,激烈如金戈鐵馬,委婉如新房戲語。

    曉山尋了一桌子,點了些甜點茶水,悠閒地坐着,細細的聽這女子的音樂。可是曉山卻沒有細細觀察,這裏邊坐的大都是文人學子裝扮的。

    旁邊,有一桌四個書生裝的公子,在秀文采,嘿,這幾個竟以此音樂作詩。只聽其中一位吟道:

    勸君茶水添一杯,遙看琵琶玉手揮。

    鼓聲沙場絲竹無,千古征戰幾人回。

    旁邊諸座,人人皆拍手稱讚。

    曉山見有人打攪了音樂,有些不爽,也有些想顯擺的意思,畢竟,咱曉山是穿越來着的,總要買弄些吧。只見曉山站起,摺扇輕搖,吟道: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

    吟罷!滿座皆沉靜了一段時間,無人應掌,少頃,便才有人稱讚,說曉山這首詩,把聲音寫活了,妙不可言。不過也有人說,此詩無甚大意,較前者的,也只是寫音聲夠功夫罷了。也是,曉山都認為,自己盜的,有些不足,還需練習啊!

    「剛剛吟詩的兩位公子,我家公子有請雅間一坐」二樓一書童打扮的人朝下喊道。

    曉山『嘿嘿...』心中一笑,管你什麼公子來着,自己就那些墨水,可不敢再跟他們攪合了,曉山起身就朝門處走去。

    「這位兄台,這是去哪裏?難道怕了不成?」果然文人相輕啊,說這話的是那四人中吟詩的那位。

    曉山心中那一個嘆啊,後悔自己亂顯擺,可見,顯擺就是一種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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