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沒事,琪爾。」摩洛此刻已經撤去了大擁爐,化作了牛頭人身(全身都是骨頭)的他,身上的骨頭已是殘破不堪,頭上的牛角掉了一個。
「我沒事,呼,這位大人沒有對我下狠手,我能感受到他對我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你開什麼玩笑,腦子被他打壞了是吧,他剛才可是把芙娃瓦給殺了!」
琪爾諾伯格捂着受傷的手,有些不甘心地對着摩洛吼道,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沒落說話,看起來同為紅世魔王的同伴的死,似乎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刺激。
「芙娃瓦是在一對一,不,是在我們聯手對抗這位大人的時候戰死的,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保留實力,等我們強大了再來給他報仇,而不是在這個時候魯莽的送死!」
「沒錯沒錯,這個牛頭人說的一點也沒錯,況且戎君死在我手上,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一個好戰的魔王能夠死在戰場上,想必不會有過多的怨言吧。」
林修收起了權能,悠哉悠哉的坐回了一開始他坐的椅子上。
「這位大人,這次是我們得罪了,下次見面,我們悼之鐘必然會全力與您一戰。」
摩洛說完之後,大量的存在之力從他身體裏溢出,在他的操控下變成了無數絲帶狀的自在法,開始了對周圍被破壞的場景的修復工作。
琪爾諾伯格不解地看了摩洛一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跟着加入到了修補工作之中。
對她而言修不修補被破壞的現世沒有任何意義,可她卻擔心摩洛剩餘的存在之力,不足以完成修復工作,那個時候摩洛可就完蛋了。
早知道,摩洛現在連修補自身的存在之力都不足了。
不過在離開這裏,回到悼之鐘總部之後,她還是像摩洛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瘦骨牛,為什麼你要修補被破壞的現世?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存在之力不多了嗎!」
摩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用疲倦的聲音解釋道:「那是那位大人和我們之間的無言的交易。從之前的戰鬥中你也看出來了吧,那位大人並不會自在法,留下我們這兩個活口,就是為了讓我們修補被破壞的現世。」
準確的說,摩洛認為是以他為要挾,讓琪爾出手修補現世,畢竟當時的他已經沒有多少存在之力用於修補現世了。
在他看來,林修對他們實在太過了解了,他和琪爾之間哪種說不清的羈絆很可能也在林修的算計之中。
只是跟摩洛想的不一樣的是,林修在他們離開後,看着被修補好的現世,有些感慨萬千:真不愧是老好人,自己都那副鬼樣子了,臨走還不忘打掃戰場。
林修自認換做是他,絕對不會在自己都被人虐成狗了之後,還主動留下來打掃虐狗現場。
「原本還想試試新入手的自在法的,結果這麼好的靶場被他修好了,再打爛真的有些過意不去啊,還是換個地方吧。」
只是林修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換就換到了一個熱鬧非凡的戰場。
在這個戰場裏,切切實實地體現了試圖遍地走,磷子多如狗。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紅世使徒和磷子,甚至還有魔王級別的人物在劇烈交戰。
「隨機瞬移居然跑到了這麼個地方,可真是……有意思!」
林修咧嘴一笑,召喚出下班漆黑的劍炮,迅速地衝去了戰團之中,任何敢於攔在他面前得使徒或是磷子,都被他無情砍翻。
他此刻眼中的目標只有一個:遠處那個全身覆蓋厚重鱗片和甲殼的四足翼龍,名為伊路亞尼卡,擁有這個時代最強防禦自在法「幕瘴壁」(攻防一體)的紅世魔王,悼之鐘的左翼,從古老時代就蒞臨人世的王。
摩洛的大擁爐就有如此出眾的防禦力,那麼在那之上,有着最強房屋之稱的鐵壁該是如何堅固?
「真是,讓人期待啊,王虛的閃光。」
黑岩射手變成的槍劍的前段,一枚藍黑色的光球不斷地凝聚着靈力,即便是那些單純到了極致的磷子們,都能夠感受到那個小小光球上那浩瀚的存在之力。
「那是什麼東西!」
瑪蒂爾達·聖米露,初代炎發灼眼的討伐者感受着遠處那團藍黑色的光球,強忍着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對着神器中的天罰神亞拉斯托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