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瀾昔,此刻有多艱難只有她自己知道,仿佛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身體裏的血液似乎變成了瘋狂的螞蟻軍團,這瘋狂的螞蟻不斷啃食血液流經的任何地方,啃到骨頭,骨頭會又麻又癢又痛,皮膚癢還可以伸手撓,骨頭癢,根本沒辦法,全身肌肉、骨骼都在劇痛,身體如同萬蟻噬骨一般。
除了身體上的痛苦,她此刻的內心也正承受着極度的煎熬,腦海中,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聲音始終不斷在阻止她的行為,能克服這一切做出此種攻擊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錢彪躲開了,控制着馬濤身軀的那兩個守衛也躲了,蘇瀾昔這捨命全力一擊成功了,可是她卻在無力氣,這一口氣卸掉,身體一軟,手中的那支注射器也掉落在地。
「瀾昔!瀾昔!」
馬濤從地上掙扎而起,伸手托住眼前搖搖欲墜的蘇瀾昔,身形一轉就抱在了懷中。
懷裏的佳人渾身都在顫抖,嘴角已經流出血跡,卻是衝着抱住自己的馬濤嫣然一笑,口中的鮮血更是不住的湧出,馬濤這才看清,蘇瀾昔居然是靠着咬破口中舌的劇痛刺激才保持下來這一絲理智和心性,此刻已是再也支撐不住了。
「不可能的,你居然可以在三針以後還能擁有意志力,這決不可能!難道是這藥?」
踉蹌幾步站住的錢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那支注射器之後又看向這個讓人驚訝的女子。
蘇瀾昔並沒有說話,而是很費勁的抬頭看了看他,似嘲諷,又似譏笑,讓人琢磨不定。
那錢彪忽然疑惑了,眼中狐疑不定了一會,卻忽然凶光暴露,猛地伸手向距離他最近的一人抓去。
也該着此時陳夢倒霉,離着他最近,在加上被小金子與高涵他們軟禁了三天,身體素質弱的可憐,錢彪出手又迅猛突然,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雙大手跟提小母雞一樣給拽了過去,一雙恐懼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想掙扎,可是晚了。
在所有人眼中,錢彪一把拽過身旁的陳夢,然後猛的將手中的那支注射器扎在了那個女人的脖頸之上,手一按,裏面紅色的液體就注入了一半以上,接着又被他快速的拔了出來。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每一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被注射了紅色藥液的陳夢捂着自己的脖頸噔噔噔後退了三步,眼中還停留着不可置信,似乎她到現在也還沒有弄明白自己為何會被攻擊,可很快,一切都不在重要了。
五秒都不到的時間裏,陳夢的瞳孔迅速放大,如同一台失去了電力的機械人,雙手下垂,整個人直立在那裏,一動都不動了。
「小夢?」
在場中唯有趙甜試探性的開口呼喚了她一下,可也只是呼喚了一下,面對有些喪心病狂的錢彪,身心畏懼的她根本不敢上前哪怕一步。
「去殺了他」
錢彪忽然一伸手指向一名離陳夢最近的守衛,可眼前的陳夢卻是動都未動一下,對於他的指令根本無動於衷,邊上那個守衛到是聽的真切,嚇的手足無措,一個勁的後退不已。
「我叫你殺了他你聽見沒有!!!」
見此,錢彪徹底憤怒了,看了一眼手中還剩一半的紅色液體和和已經彎曲了的針頭,伸手就給掰直了,大步上前就要將這剩下的半管紅色液體全部給她注射進去。
突然,保持一個姿勢的陳夢動了,可卻是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麼美妙無比之事一般,那笑容簡直就享受的不行,可與之相反的是她全身的血管都在凸起,眼珠里的血管已經因為充血而爆裂,一滴又一滴的血沿着她的臉頰滑落,她恍若未覺,看上去簡直恐怖之極。
這一幕讓剛剛打算在給她來一針的錢彪頓時停下了腳步,瞪着眼睛看着陳夢的變化。
女孩陳夢眼睛裏的血越流越多,如同厲鬼一般的模樣依舊在那享受着什麼美妙的事情,可轉瞬間,她的表情又從美妙的幻想變成一副痛苦之極的表情,也就是這一陣痛似乎又讓她回到了現實世界。
恍惚中,女孩陳夢滿臉扭曲,鮮血淋漓的看向趙甜,可後者見她望來卻是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你…你別過來」
「甜甜…我好難受,救我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