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輕道:「疼疼嘴」
「好。」王婉之伸手手指輕輕的抹了抹謝傅的嘴唇,她已經忘記思考,謝傅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她抹着抹着,突然發現在謝傅在看她,柔聲道:「還很疼嗎?」
「不」謝傅說着扼住喉嚨,卻點了下頭, 然後微微動了動嘴唇,「疼疼嘴」
王婉之立即意識到疼疼嘴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涵義,她也看穿了謝傅小男孩一般的狡詐,但是她並沒有揭穿。
謝傅是個堅毅的男人,今天所見到的流血場面,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他並不是一個受了點痛就哇哇大哭的委屈小男孩。
相反,他是一個流血不流淚的男人, 以至於他這一刻的懇求, 這一刻的狡詐顯得那麼難能可貴。
「閉上眼。」王婉之微微笑着,像個溫柔的姐姐,又像個善解人意,願意滿足男孩壞心思的小姑娘。
謝傅閉上眼睛。
「不准偷看。」
輕柔的聲音傳入謝傅耳際,只感覺那麼悅耳讓人沉迷,心竟怦怦直跳起來,他已經是個人夫,可這一刻他又回到那個靦腆少年郎。
他感受到王婉之吹氣如蘭的氣息,她似乎靠近了。
這氣息好好聞啊,讓人陶醉。
王婉之看着謝傅這鼻青臉腫的臉,這張臉此刻已經算不上英俊,卻能讓感覺在看着自己的男人,那種由心而綻的愛。
那傷又讓她似乎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樣,那麼心疼。
不管哪一種情感,都只有眼前這個男人唯一所能給予的。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 輕輕划過謝傅的臉, 輕柔的連指尖都沒有觸碰到,碰到的只是那白潔晶潤的指甲尖。
謝傅臉上柔柔痒痒, 微微喘了口氣,「婉之。」
「叫婉姐姐。」
王婉之此時的俏皮,大概是想讓自己處於主導地位,她才能繼續下去。
她也是個女子,她也是第一次愛人呀。
唯有自己是王無雙,是凡事瞭然於胸淡定從容的王先生,她才能鎮得住他。
只要她露出一絲靦腆,面對謝傅,立即潰不成軍,王婉之必須承認,他是唯一一個能從內部瓦解自己的男人。
他現在很乖,如果男女之情尚未到情濃膠漆的地步,她願意扮演好溫柔姐姐的身份來好好疼疼他。
「叫。」
謝傅聽她語氣,好像不叫就不親一樣。
「婉姐姐。」
「想讓婉姐姐疼你嗎?」
謝傅的老實聽話,讓王婉之進入了某種角色,一種舒適自然,沒有尷尬彆扭的角色, 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想」謝傅聲音有點沙啞。
「太小聲了, 沒聽見。」
「想!」謝傅扯着嗓子。
「乖。」王婉之手指輕輕梳理着謝傅的鬢髮,她從來沒有對男人這麼做過,就算是面對謝傅這個平生最親密的男子,也是在這一刻他閉上眼睛的時候。
「傅。」王婉之發自內心柔情似水輕輕喚着,「好可憐,讓我好心疼。」
「額」謝傅只有輕哼的鼻音。
王婉之見他顫抖的眉毛已經滲出汗珠,輕輕一笑:「很緊張嗎?」
謝傅心頭一顫,竟無法否認,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當經歷過生死,看多了世界,增加了見識,漸漸的人也變得淡定,少了很多激動人心的事。
猶記得爺爺責罰自己的時候,自己內心總是有忐忑的緊張。
打的多了,也就麻木習慣了。
此刻他竟喜歡這種心頭搏動的緊張,他討厭自己的淡定。
會緊張,說明你還活着,有很多在意並熱愛的東西。
會緊張,說明你體內流淌的是熱辣辣的鮮血。
或許謝傅今天累了,不想掩飾了,點頭承認自己的緊張,「婉姐姐。」
王婉之笑着說道:「有壞心思才會緊張,你在想什麼壞事?」
她溺愛的將手指探入他的發端,輕梳着。
這讓謝傅感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