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兒一愣,有點難以置信竟對她說這種話,正想發飆潑撒,謝傅握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沉聲:「要麼就別當我的女人,咱們繼續姐弟相稱。」
秦湘兒扁着個嘴:「沒良心的負心漢。」
謝傅將她往門口一推:「知你秦湘兒風情萬種,男人對你翹首以盼,你秦樓門口每天才子名士進進出出,去重新找一個。」
秦湘兒真怒了,貝齒咬唇:「你!」
謝傅哈哈一笑:「不過你找誰,我就殺死,你只能屬於我,別的男人休想染指。」
秦湘兒聽了這話卻心花怒放,嘴上故意說道:「那我就找一千個,一萬個。」
「你找一千個我就殺一千個,你找一萬個我就殺一萬個。」
秦湘兒咯咯一笑:「吹牛皮。」
「要不你試一下。」
秦湘兒整理了下衣裳,轉身就走:「不是要先去見你相好嗎?還不跟上來。」
謝傅跟上:「湘兒小寶貝,以後准你吃醋,不過不能在我面前潑撒耍橫。」
「哼,在我面前耍橫,小心姐三更半夜趁你睡着把你給閹了。」
找到一處僻靜院落,秦湘兒手指一間屋子:「你的相好就在那屋。」
杜致微坐在桌前動也不動,像尊泥塑,看見謝傅走了進來,驟地站起:「公子。」
謝傅見她雖然衣裝整潔,面容卻憔悴無光,似大病初癒一樣,問道:「杜娘子,緩過來嗎?」
杜致微點了點頭,過程雖然如經歷十八層地獄折磨一般,卻不足為外人道,反正她就是熬過來了:「公子,你呢?」
謝傅微笑:「你看我像有事嗎?」
杜致微露出笑容:「公子無恙,奴家便心安滿足。」
謝傅目光掃向桌面兩個盒子,杜致微道:「帶我離開皇宮的人,讓我把這兩個盒子轉交給公子你。」
謝傅打開其中一個盒子,謝禮的人頭殷然映目,杜致微表情一訝。
謝傅淡道:「這是我堂兄。」
杜致微駭然:「我以為他是皇帝的走狗,謝公子,我」
「一命償一命!」
謝傅勉強一笑:「我堂兄命該如此,我也沒有要讓你償命,不過有件事我必須向你說清楚,我堂兄是個很好的人,他只是一時走錯了路,代價太大了。」
杜致微應道:「公子說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
謝傅反問:「好人就能不死嗎?好人也是遲早要死。」
杜致微感同身受:「是啊,似我父親一生行善,卻落得個悽慘田地。」
謝傅笑道:「杜娘子,道家有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趨狗,說的是個人個物的生死對天地來說是渺小,若要論罪,我們每日不知踐踏多少生靈,豈不當誅。」
「杜娘子,我堂兄之死,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仙庭。」
「奴家一定守口如瓶。」
謝傅打開第二個錦盒,裏面裝的是顧權的人頭,盒子底部撒了灰色的粉末,不腐不臭。
杜致微輕問:「這位是?」
「我的岳父顧權。」
「這個狗皇帝!」
「杜娘子,有件事我要拜託你,仙庭一家罹難,我怕她承受不了,接下來的日子希望你這個當姐姐的能多陪陪她,直到她走出陰霾。」
「公子放心,我是仙庭妹子唯一的親人,也是她一輩子的親人。」
「杜娘子,你先吃頓飯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以後就跟我們住一起吧。」
「嗯,奴家今後一定為奴為婢報答公子和仙庭。」
謝傅微笑:「這秦樓是我好姐姐的地盤,你大可放心,不必神經緊繃。」
杜致微輕道:「我早已經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擔心公子你。」
「那就更大可不必了。」
謝傅提着兩個盒子離開,回到房間。
秦湘兒訝異:「這麼快回來?」
謝傅淡笑:「那你覺得呢?」
秦湘兒譏誚:「跟相好見面,不得歡樂一場。」說着看向謝傅手中兩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