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簡想着明明剛囑咐過他說話的時候嘴上留個把門的。現在好了,一簍子全拱出來了。好傢夥,這是要把寺里的風氣帶歪了?
可是剛才余乾在講,他又不好打斷,就算他是寺卿也不能亂打斷余乾。畢竟少卿這個身份在大理寺的位置僅次於自己。
對余乾自然就不能像對底下那些執事一樣。
白行簡有些腦殼痛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他總有種預感,這代理寺卿要折壽的。
不按常理出牌的余乾當副手確實難頂的很。
當然,頭疼的也只是他。底下的那些執事們可是一點不頭疼,反而相當的興奮。余乾說的那些話簡直就像是觸到了他們的g點一樣。
聽着很爽,得到的承諾更爽。
大家都是大理寺的人,能再囂張一些誰不喜歡啊?他們這些武夫本就不算某些時候虛與委蛇了。
現在有着領導的金牌,他們如何能不開心。
只能說余乾的這番話那是相當的吸粉。
看着底下開始躁動的執事們,白行簡趕緊擺手示意集會解散。然後無奈的看了眼余乾這才獨自搖着頭離開。
余乾抱拳恭送白行簡,而後才往少卿處的方向走去。
這些話對他來講本就是心裏的想法,他最討厭磨磨唧唧的了。快刀斬亂麻不香嘛。所以,說這些半點負罪感都沒有的。
摘星樓。
李洵獨自一人坐在八樓的涼蓆上,面前擺着一桌好菜,他望着外頭廣袤的太安城,一副在那等人的樣子。
是的,他今天來這倒不僅僅是為了看余乾和世家的打鬥,主要還是他約了人。約了白蓮教的聖母。
雖然,白蓮教和大齊不對付了很多很多年。可以說是有世仇的那種。
但是對李洵這樣的梟雄天子而言,仇人朋友什麼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價值才是唯一的衡量標準。
沒多久,李洵對面的空氣就慢慢的浮現出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是遮掩住自己模樣的聖母娘娘。
她就這麼負手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着對面的李洵。
「聖母請坐。」李洵臉上掛着溫醇的笑意,指着桌子對面說道。
聖母掃視了一下空蕩蕩的四周,最後從容不迫的在對面坐下。
「找本座什麼事?」聖母聲音很冷的問着。
李洵依舊臉上掛着笑意,說道,「事情還是之前在信中跟聖母你說的那件事,現在你既然來此想必也是認同朕的想法。」
聖母繼續冷聲問道,「所以,你還是想讓本座攜帶白蓮教眾去對付南陽王?」
「是的。」李洵點着頭。
聖母嗤笑一聲,「這是本座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白蓮教在你們大齊眼裏什麼成分不用本座贅述吧?
這麼多年,白蓮教和大齊早就勢同水火。你怎麼會想着白蓮教會去幫大齊?
這麼說吧,本座現在巴不得見到你們大齊內亂,越亂越好。哪怕你們大齊皇權覆滅那跟本座也沒有半點關係。
我並不在意大齊這個國家是姓李還是姓朱。所以,我憑什麼要費力去幫大齊對付南陽?大齊贏了我不僅沒有半點好處,到時候你再把矛頭對準白蓮教又如何?
這種騙三歲小孩的合作方式,你憑什麼敢對本座講?」
說完這些嘲諷的話語,聖母她也懶的多待了,直接起身欲要離開。
李洵趕緊出聲喊住,「聖母且慢,且繼續聽朕一言。合作方式確實現在不值得聖母你信任。
但是合作的好處朕還未同聖母說。」
看着聖母頓住腳步,李洵直接說道,「朕可以允諾叛亂平息之後,在西南劃出數州之地供白蓮教作為大本營。
自主獨立,不必遵循大齊的任何號令。並且尊奉白蓮教為大齊國教,同佛道二教並立於世。
聖母以為如何?」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嘛。」聖母繼續譏諷道,「你就不怕大齊文武百官死諫?不怕百年之後你的後輩指着你痛罵?」
「功在當代,後人的事情不是朕該考慮的、」李洵道。
「還是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