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又走了一段路程,來到了這邊腹地深處,節日旳氛圍突然就出來了。
余乾停下腳步,將視線望向江邊上。這段是這條支流最寬闊的地方,此刻上面漂浮着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畫舫。
這些花船四下散開圍着,正中間的江面上憑空漂浮起一整塊偌大的木板,上面裝潢的極是雅致。下面用陣法撐着,穩如磐石。
這裏是等會那些個競選花魁的娘子表演才藝的地方。
而四下的花船構成大體分三部分,一部分是私人的,一般屬於包船性質,在今天這個日子那絕對是天價。
一部分是屬於那些青樓的,每個在這邊的青樓都會有這麼一艘花船,一般都很大,現在裏面邀請的都是一些精英的常來的客人。
等會選花魁的時候,給自家娘子撐場子的。
後世的那些直播平台所謂的打年度戰就是這樣,拼的就是各自公會的財力。
這種玩法,千年不變,頂多就是換個殼子罷了。
剩下的那部分也是最重要的組成,多是一些聚會性質的花船,比如張斯同他們這些文人集會弄的花船。
比如李念香她們這些個貴族的小姐們弄的花船。這些花船基本都是最豪華宏偉的那種。
畢竟無論什麼年頭,權勢都一直比財富來的牛逼。
看着這些個畫舫,余乾不由得萬分感慨,這種古香古色的財富表現方式對他這個未來人的視覺衝擊力是真的很大。
古人在品味這方面是真的有東西的。從不玩那些暴發戶氣質的東西,玩的都是這種格調。既彰顯富貴權力,又不覺得有半點庸俗。
江邊同樣熱鬧,都是些上檔次的飯莊,但是這裏比起江面上還是差點檔次,屬於那種包不起花船又想看花魁選舉的人的最佳去處。
此刻大大小小的飯莊都坐滿了客人,昌盛熱鬧。
江邊更是有許多「渡口」。
掌渡之人都是一些八九品的術師,他們負責駕駛低級的法器小船隻將客人送到他們想去的花船之上,若是花船過高,小船亦是能用修為驅使進行短暫飛行。
所以江面低空之上就分外熱鬧,人流來來往往,像是畫中仙宮一般。
余乾不由得再次感慨這邊的奢靡程度,這裏是大齊最簡單的豪華生活,比起外頭, 其中的極度貧富差距顯而易見。
算是一種另類的畸形的社會形態。
「文安, 你是哪艘船?」余乾問了一句。
李念香將視線挪了一圈, 最後指着右邊的那艘顯眼的三層高的巨大花船。船頂輕輕飄揚的帳幔寫着天香兩個字。
然後她正欲招手要一艘靈船的時候,余乾直接阻止了,笑道, 「我在這,叫什麼靈船真的是。」
說完, 余乾一把牽過李念香的手腕, 然後直接帶她飛了起來, 朝那艘顯眼的花船飛去。
頃刻之間便帶着李念香落在了最上層的甲板上。
李念香都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踩在了甲板上,這裏的水流極為平穩, 再加上船的噸位夠,半點顛簸沒有。
甲板上現在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在這吹着江風,清一色的全是女子, 有大家閨秀, 有已為人婦的。
她們衣着華麗精緻, 滿身瓔珞, 各個都保養的水靈水靈的。一看就都是富家女子。
余乾帶着李念香的從天而降讓這些女子都停下了交流,然後有些愕然的看着。
還好, 李念香反應快,一回過神,就立馬朝眾人笑着, 「驚擾到大家了。」
說完她又大大方方的指着余乾說道,「大家想必也都認識, 他是我的夫君余乾。」
余乾沒換衣服,身上穿的還是那身大理寺的衣服, 此刻他身姿挺拔的站在那,對眼前這些個女子來說就是最好的風景。
不少人都忍不住將視線偷偷掃視着這個駙馬, 尤其是最近太安城的文人圈子裏傳出這位駙馬爺是個大才子的消息,就更讓她們好奇了。
這時候,才子這個名頭還是非常有魅力的。就像數百年前的時候,那時候詩詞一道雖然沒落,但不像現在這麼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