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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逸群坐在窗口,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下這本書冊。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果然,從「文繁從略」這四個字之後,再沒一個墨點。如果當時沒找到這本書,錢逸群最多覺得有點失望,然後安安心心在茅蓬塢苦修,等鐵杖道人回來。
然而讀了這麼誘惑的一個故事,等到正題,卻來了個「文繁從略」。
莫非這四個字另有深意麼?
錢逸群翻來覆去讀了兩遍,心中暗道:這不就是「文字太繁瑣,省略了」的意思麼?
不就是後世某些不厚道的作者在書里畫小方格,然後括號里備註「此處省略一萬字」麼?
不就是某些網絡寫手召喚小行星,世界毀滅,本書完……
不就是……坑爹的節奏麼?
錢逸群捏着書冊,真恨不得放在地上踩上兩腳。
「錢公子,」中行悅的聲音闖進了錢逸群的腦中,「謄抄這書的人,恐怕本不想『文繁從略』的。」他現在不用裝可憐,自然也不用「仙長」稱呼錢逸群了。
錢逸群見過了中行悅本尊,知道他是個男的,聽到這嬌滴滴的女聲就渾身不舒服。不過中行悅旁觀者清,一句話就點破了錢逸群蒙在眼前的窗戶紙。
是了,這人先訂好了冊子,然後往上謄抄,一個字都沒塗改過,的確是很恭敬地謄抄。為什麼突然就文繁從略了呢?從這本書冊的厚度上來看,其實文字也不會很多,左右不過萬把字。
「是我師父抄的?」錢逸群眼睛一亮,如果是師父抄的,那麼他一定有正本的《神霄五雷玉書》。不過師父不是木道人麼?這謹道人是誰?
——是了!木道人是狗屁趙監院罵我師父的話,其實師父的道號一定帶個謹字。看他翻來覆去就說那麼幾句話,台詞比沙和尚還少,的確當得起這個「謹」字。
錢逸群頓時來了希望,快步跑了出去,堅決果斷地跪在地上,抱住木道人的大腿,深情地喊了一聲:「師父!」
木道人停下手裏的筆,笑吟吟地看着他。
「師父,」錢逸群美得鼻涕泡都出來了,「謹道人就是您吧?」
「弗曉得。」木道士仍舊笑吟吟地說道。
錢逸群心道:這師父翻來覆去就會說五句話,我該怎麼套他呢?
「錢公子,你在高真羽士面前動這種機心,如何能求得真道?」中行悅出聲道,「我們那時候求學,哪裏敢說話,只是磕頭、打雜、盡心盡力服侍師父罷。」
錢逸群響鼓不用重錘,幾次三番被人點出這毛病來,登時心中警惕,挪步退後道:「弟子之前對師父多有不敬,惟願懺悔,請師父傳下修真門徑。」說罷,磕頭下去。他拜師時候磕的八個頭是被隨風強迫,此刻卻是誠心誠意。
木道人見他精神內守心平氣和,坦坐椅上,受了這禮,口中道:「好好好。」
錢逸群磕完頭,站起身,躬身侍立,心中對中行悅道:「徒弟都怎麼伺候師父的?」他前世是家中獨子,小皇帝小太陽,從未伺候過人。此生大小也算是個少爺公子,對於「伺候」更為陌生。至於平日受人伺候,何曾注意過?
中行悅無語半晌,總算道:「可做的事太多了,你便一點都沒看見麼?」
「先說兩件眼下能做的。」錢逸群道。
「端茶倒水、鋪紙研墨、置備飯食、修繕桌椅、修牆補瓦……這些都是眼下能做的。」中行悅道。
錢逸群一撩袖子,重重吐出一個字:「干!」
正所謂雷厲風行,錢逸群當下從上真觀里借了掃帚拖把抹布水桶,拿了舊布包頭,從藏經閣開始打掃起來。邊打掃邊將破敗的桌椅堆去外面,連地一起拖了。這藏經閣大概建好之後便沒人打掃,拖地的水烏黑如墨,幾乎每拖一塊方磚便要換桶水,讓錢逸群恨不得拿鏟子來鏟。
這活一直干到日上天頂,阿牛前來送飯,方才停了。
木道人收拾了桌上的筆墨紙硯經本,將桌子空出來與兩個徒弟吃飯。錢逸群搬了兩張不瘸腿的椅子過來,跟阿牛分兩邊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