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嫁進來時很是樂意,現在又要平白假死來惹得小耳傷心?」曲立冬茶色的眼眸里滿是冷冰的霜意,她道「我們家若不得你這等人物,你趁早離開了才好。筆硯閣 www.biyange.net」
她說這話好似平地驚雷,白春柳緩了緩,問自己的大閨女「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假死不假死的?」
心裏早也有了換人的念頭,只是抓不着樓倚江的把柄,沒法子叫鄔珥厭棄了他,這念頭也只能埋下。
現在聽了大閨女的話,白春柳意識到這樓倚江絕對是做了些什麼的。
「娘,我們都被他騙了。」
曲立冬眼睛看着樓倚江,口裏對自己的娘說道「你以為他這病是怎麼來的?本不是什麼突發惡疾,分明是他自己吃了藥才弄成了這幅模樣!」
曲立冬最初也不曉得樓倚江心思竟如此複雜,還是裴雲叫小寶給她捎了口信去,她才知道是怎的回事。
那是藺清光剛來知青點的大後天,裴雲叫曲立冬到了知青點,言笑晏晏地和她道「立冬同志,你們莫要被樓倚江同志騙了去才好。」
曲立冬不解裴云為何如此說話,卻聽了她口中說了樓倚江的許諾,大致是若她幫助了樓倚江假死脫身,她也能離開平曲村。
「我之前不過就是幫他找些藥材,實在是也沒做了什麼的。」裴雲笑起來時酒窩很甜,「我們最重要的合作,是等他入葬後將他救出來,再把解藥餵了他。」
裴雲說着,將手中的藥丸拿了出來。曲立冬沒有接過來,只是審視地看着她。
「我本來以為這會是個不錯的合作。」
裴雲的視線瞥過藥丸,眼睛裏漫上了笑意,又道「然而我見了鄔珥,心裏知曉着無論是樓倚江同志還是你們曲家人肯定都是不願意放手的。」
「我前天還聽說了新來的知青晚上碰到了鄔珥,這人看上去也不是那麼君子的人,不定事情會更加複雜。」
裴雲回想着藺清光的眼睛,又望進曲立冬的眼裏,「我現在只想快快地離開了平曲村,不想再摻和進你們的事情。立冬同志,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呢?」
曲立冬看着對方笑意自若的模樣,沉吟片刻,問了個牛頭不對馬尾的問題「你以後要當醫生?」
裴雲怔愣一下,而後點頭,提起自身的理想時確然的一片赤誠。
曲立冬便要了她的地址和手寫的承諾,表明着待日後曲立冬需要她治病了,裴雲鬚得全然無私地趕過來。
在接過藥丸和承諾信時,她們被知青點的一個男知青撞見了。不過她們並不在意,只是說這是治病的藥便敷衍過去了。
曲立冬實在是個行動派,她和裴雲前腳說好了約定,後腳立刻想了法子將她送了出去。
她沒有求證裴雲給她的藥丸究竟是好是壞,卻也不能真的直接餵給了樓倚江,若出個什麼意外,鄔珥怕是要怨上了她。
於是她將藥丸給了霍川山,和他說這是從裴雲那裏得來的極好的補藥,許是可以給樓倚江治好了病。
現在看着樓倚江確實恢復着身體,她明白裴雲的話許是真的了。
雖說霍川山含糊地和她說有自己的法子救治樓倚江,但她並不相信,霍川山又並非醫生,怎麼可能越過醫生去有那個實力?
合該是他以為這樣講可以騙得鄔珥的喜愛,倒也是能夠理解的了。
眼下她說出了樓倚江假死的陰謀,心裏的確是想着要拆散了他與鄔珥,想辦法將霍川山進了門才是。
聽了她的話,白春柳是最先坐不住的。
她把鄔珥放到了心尖尖上,怎麼能夠忍受一個樓倚江竟如此欺瞞鄔珥,使他心傷?
沒想着繼續聽屋裏人的話,鄔珥看上去面色有些蒼白了。
他沉默着回了屋子,沒有驚動任何人。
坐到了窗邊的小凳上,他安靜地凝視着屋外的桂花。
他的心裏很是不安,一方面是因了聽到堂姐的話,另一方面卻是想到了之前耳邊的聲音和他說的話。
愛人想要假死是真的,那麼,聲音說的他並非曲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