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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奈何天線索的發現,葉甚真是不走不知道,一走嚇一跳。一筆閣 www.yibige.com
儘管她化身為葉無仞後,頭三個月也去葉國各地走訪過,可畢竟時間匆促,哪比得上這會走訪民間走訪得深入。或許還有立場倒置和心境變化的原因,總之她現如今再一點點挖出天璇教的齷齪事,觀感只剩下「太累了實在沒有力氣再愛下去了」。
連這閉塞的窮鄉僻壤,按理說那個「自己」鋪開的輿論造勢不可能如此迅速地波及到這裏,都已經約有小半的村民聽說過天璇教修士不好的名聲,其中不乏確受其害,非是道聽途說。
她在同門相助下,成功挽回了劉家村,挽回了佟家,加上大風的撮合姑且也算儘量挽回了這一片地帶的民心。
劉家村和佟家,多少有點投機取巧鑽空子,真要走一路挽回一路,還得老老實實做好人。費唇舌都是最基本的了,除祟設陣本就是答應好的事也不值得提,最累的要數親自上陣各種幫忙,為了套近乎打交道,下地幹活還是洗衣做飯她算是全試過了。連村民們私底下都調侃說,從沒見過比她更接地氣的仙君。
葉甚一路做好人做下來,接地氣接下來,摸着笑僵了的老臉,感慨最多的莫過於好人比壞人難做太多。
當年她乾的是被民眾贊為大快人心的好事,心裏自認為就是個煽風點火的畫皮惡鬼。重來一世,方深刻曉得自己煽風點火易而滅火難,操控人心的難度正逆可有霄壤之別。葉國有城七七四十九座,大小村鎮不知凡幾,以一己之力去改變,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葉國經過數百年的選賢能治,正處於國力鼎盛期,而與之相反,天璇教建教已逾千年,風評已經開始走起了下坡路。即使不乏修士記得「憫生問道」的初心,卻多生釣名沽譽之徒,早將那十六字教規拋諸腦後,背靠第一修仙門派的虛名,習慣在人前高高在上。他們沾的是這個虛名的光,做的是毀這個虛名的事,最終卻要這個虛名和虛名下的所有人,為他們所累,替他們贖罪。
憑什麼?
葉甚重生前懶得去想這個問題,如今卻總憋不住不去想。
誰做的齷齪事誰去負責,和這人是何身份真有關係?
她可不認為,這幫害群之馬當年跑到她的朝廷里去,抑或跑到大風的定勝閣里去,就能被所謂正風薰陶成為什麼良駒。
深夜,兩道身影從寨子上空一閃掠過。
那身影的速度太快,出了寨子徑直往深山老林里鑽去,即使定眼細看,也僅能看到零星殘影,因此未被任何人察覺。兩道身影一路行至罕無人煙的山林深處,才停了下來。
其中一道穿着白衣紅裳,收緊的束腰上下起伏間,俱顯體態窈窕。青絲半扎,在頭頂高高梳成馬尾,還夾雜了兩根小蠍子辮。面上神采奕奕,雙目炯亮逼人,縱無脂粉修飾,依舊難掩風韻,反襯托得更似那朝霞映雪,艷麗而不失自然。
另一道身姿挺拔,宛如芝蘭玉樹,靜立在寂寂林間竟連皎月都偏愛他七分,月華透過梢間紛紛照入他懷中,遠遠望去佔盡了仙姿。近看他一襲淡藍織錦長袍亦極似月色,勾勒出寬肩窄腰,墨發用髮帶閒閒束起,眉眼間自成一派風流。
不是葉甚和阮譽又是誰。
「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從大門走出去,犯不着搞得跟夜行賊似的。」阮譽誠懇建議道。
葉甚伸出食指在眼前水平畫了個圈「你忘記我們剛來這,鐵紀吼的那句了?這座山、這塊地,可不止是大風一個人的,還屬於定勝團的其他弟兄。平時想也知道那些藥農都不敢來這,我們是客人,在人家地盤上還是行事低調些。」
阮譽淡淡瞟來一眼「客人?這些天我見你與人家大當家私交甚篤,毫不見外,倒沒看出哪裏像是客人了。」
葉甚琢磨這話總覺得有股莫名的酸味「一碼歸一碼,我和大風關係雖好,但和他還有定勝團,終究不是同道中人,還是避開為好。」
卻見阮譽彎了唇角,多此一問道「那和誰是同道中人?」
葉甚覺得今晚的太師大人廢話委實有點多,但還是耐着性子答道「和你啊,不然呢?」
第27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