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紫泉還沒有開口,棘紙衣便開口說道。
「我並不太清楚你想做什麼事情。」
這個女孩輕輕嘆了口氣。
「但是我知道是很不好的事情。」
「原本我以為是我的事情,所以沒有太考慮你們。」
棘紙衣站在花燈的虛影中,她的腳下是被焚燒為焦土的林地,但她開口,依然不急不緩。
「我來解決這件事情,只是事後,儘管因我而起,但我仍要你們欠我一個大人情。」
幼獸眯起了眼睛。
它在這個一直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孩身上,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我剛才的意思是,我跟你走,讓這邊這位離開。」棘紙衣淡淡望了蘭澈一眼。
「可是既然有人不願意,那麼我換個說法。」
棘紙衣在蓮燈中豎起一根手指。
「你這就走,我不追究,如何?」
她的手指尖亮起一點微弱的星光。
幼獸看到那點星光,全身毛髮瞬間炸了起來。
它慢慢倒退一步,在那點微微的星光中,它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大恐怖。
「無論是什麼武器,拿在手中的時候才是最有威力的時候。」棘紙衣看着手中的那點星光,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並不想用,但是您不要逼小女子用。」
幼獸看似囂張而欠揍,但是理智與邏輯皆超過了普通的人類水準,和它的孩童聲音絲毫不能等同。
所以它譏諷地笑了笑:「你們……」
這樣說着,它轉身,慢慢向着身後的裂縫走去,竟是沒有一絲猶豫。
它這樣慢悠悠平靜地走來,再這樣走過去,看似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是這個山谷的腹地已經毀了一半。
「餵。」它的身後響起了女孩促狹的聲音。
「我嚇嚇你而已。」紫泉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
她剛才帶着絕對地凜然與覺悟開口,所以這隻幼獸被她一句話便嚇到了,此時棘紙衣再加上一重籌碼,讓它這個天境存在於此地再無一點優勢可言。
儘管常規手段上她們三人完全拿它沒有半點辦法,反噬最小的蘭澈亮出了底牌,接過被只撐過了一個照面。
但是假如加上非常規的底牌,那麼這三個人就有點恐怖了。
棘紙衣有着用一城生靈換來的聖人立言,這是她維持自己地位的最終憑依。
如果可以的話,她會選擇這一生都不會動用。
可是當她做出動用這個決定的話,這隻幼獸就沒有太多的籌碼可以討價還價。
至於紫泉,她懷抱的可是不開心了我要陪這個世界毀滅的一次這樣的大殺器。
再不濟,她也可用出這是你逼我的,我不當人了這樣看起來有點二流,但終究好用的一筆。
要知道葉小九公主當年也玩過類似的人肉炸彈,現在還時不時能夠敞開衣襟,不不不,是拿出炸藥包,錯了錯了,是掏出千葉流碧,來個和你同歸於盡的戲碼。
紫泉這可是第一,你等着瞧,過五十年我來找你的上上之選。第二來來來,不是要打嗎?看我變個身我們再來比劃比劃的中策。
以及第三,這個世界針對我,我要陪這個世界死一死的下策。
三種不同的貼心服務附加各種優惠套餐,簡直嚇得人不要不要的。
不過此時此刻,當幼獸終於放棄了組織三人的封印,紫泉卻再次開口,令人有點摸不找頭腦。
「我怕了。」幼獸毫不回頭。
「打個賭如何?」紫泉看着它的背影繼續說道。
幼獸止住腳步:「我沒有籌碼,你也有沒有賭金,如何來賭?」
「你的籌碼是告訴我你的名字,與讓你守護這道裂縫的人的身份。」
紫泉淡淡說道。
「我的賭金則是,我願意給你一個月來接觸了解本源之體。」
幼獸慢慢轉過頭來。
「很有意思,那個傢伙並沒有告訴過我不能泄露她的名字,你的賭金我也很感興趣。」